“爸,我妈她今天往腿上抹药了吗?”项思雨看着项排华,突然想起了这一茬,脱口而出。
“你就放心吧!给你妈抹完的药,我才出来的,小雨你把竹筐放下来,爸给你背着,要不然你太累了。”项排华说着便要上前‘去抢’项思雨后背的竹筐。
项思雨是连连后退:“不用不用,这点儿分量根本就压不倒我。”说着还冲着项排华颠了颠后背的竹筐。
项排华当然是知道他儿子项思雨的性格,非常的倔强,当然了,往往是在跟他这个做爸爸抢活儿的时候,便不再争夺了:“小雨,你是不是该剪头发了?这前帘儿都把眼睛快要给挡住了,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小姑娘。”
“爸,您不提这个,我都给忘了,我说怎么最近,视力变得模糊了起来,原来是这一层头帘儿挡的过。”项思雨笑了笑。
这时项排华抬起手,随意扒拉了一下他儿子项思雨的头发:“那下午就去镇子上,找个理发馆儿剪哇!”
项思雨摇了一下头:“花那个钱干什么?平日里不都是您给我剪的吗?再说了,我是个男孩子,把头发剪短一些就好。”
“那怎么能行呢?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你就快要去大城市读书了,就爸那手艺,除了剃光头很拿手外,真是不行,之前给你剪的头发,就跟狗啃的似的,这回你必须听我的。小雨”
项思雨看着他爸有些固执的样子,便也只好应承下来:“那好吧!就去镇子上剪,不过咱可说好了,要是高于十块钱,我就回家让您给我剪。”
“嘿!你个小崽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讨价还价了?”项排华假装踢了项思雨一脚,嘴角微微翘起。
“那你同不同意嘛?爸”项思雨这回也不闪躲了。
项排华:“同意同意,不过你放心,镇子上剪个头发,压根儿就要不了那么多钱,你就乖乖去吧!顺便再买一身儿衣服,这都是要去大城市的人了,可不能给咱们弯月村‘丢人’。”
项思雨:“我是去上课,又不是去参加选美,衣服是旧了一点,又有什么丢不丢人的?爸”
项排华:“你这个孩子,咋今天就跟爸对着干?让你买你就买,顺带再买双鞋穿,你就这脚下一双夏季的鞋,万一开胶了,连个换的都没有,难不成你还想穿个拖鞋去上课?”
项思雨:“可”
还未等项思雨说完,项排华便有些生气:“可什么可?我就知道你是怕花钱,但你如果现在不买的话,万一到了那边,真叫爸说对了,鞋烂了,搁那儿买一双鞋更贵。”
项思雨的小脑袋瓜子琢磨了一下他爸说话也在理:“您可千万别生气,我听您的话还不行吗?下午不仅去镇子上剪头发,还买衣服,买鞋。”
其实是项思雨怕在大城市买衣服买生活用品更贵,所以他准备提前在镇子上就把该买的都买好了,尤其是像洗发水,香皂这类的保质期一般都在三年以上的生活用品,反正提早买上也不会坏掉。
回到了院子里,项思雨才刚把砍好的柴火分摊着铺在地上,就马不停蹄的将竹筐里的蘑菇取了出来,更是一个一个的摆在屋外窗台上,做完这些后,他还俏皮的敲了两下窗户玻璃。
李海玲其实早就听见了院子里父子俩的动静,只不过她还是一直在缝纫机旁,勤勤恳恳,更不敢耽误一点时间,为村里前来找她截裤边儿、改小衣物等,特意照顾她的‘顾客’忙碌着。
虽然她双腿膝盖以下,由于小时候出车祸,被完全截断,但是为了美满幸福的小家庭,为了她儿子小雨,李海玲坚强乐观的面对着生活,更靠着勤劳的双手,扎实的基本缝纫工夫,愣是拒绝了政府为其发放的残疾人低保,因为她想给她儿子做榜样,人可以身残,但绝不能志残。
她也做到了,虽然平日里活儿多,但由于都是街坊邻里,乡里乡亲的,所以李海玲挣不上什么大钱,不过一年忙活到头来,万数来块钱还是有的,再加上他们家养的两头母牛,和五六只羊,卖个牛崽子,卖上几只羊崽子,也能存上点儿钱。
当然了,村里人,个个都是庄家户,二亩三分地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李海玲把日子过得非常的节俭,尤其是对她和她丈夫项排华,就是要多‘苛刻’就有多‘苛刻’,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抠搜,而是时时刻刻都把钱花在刀刃上。
毕竟现实摆在这,项思雨他爸项排华,年纪足足比李海玲大了一轮之多,自然是要多攒下钱,给他们的儿子上大学娶媳妇儿,盖房子用的,未雨绸缪也是必要的。
一看见儿子进屋,李海玲就算是再忙,也总是会先暂时停下手边的活儿:“累不累?小雨”
李海玲那慈母关怀温暖的话语,刹那间,就让项思雨一身的疲倦烟消云散:“妈,我一点儿都不累,别忘了我可是咱家的男子汉,反倒是您,天天没日没夜地坐在缝纫机旁,您多少休息一会儿吧!”说到这,项思雨都有些哽咽了。
“妈知道你从小就懂事儿,无论是自己的学习还是生活上,更是没让妈c,ao心过,妈这心里,每天都是暖洋洋的,哪还会感觉到累呢?小雨”李海玲摘下近视镜,眯着个眼睛,更是一脸幸福的说到。
“妈,其实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您,我怕您一忙起来,就忘了抹药。”项思雨一边说着,一边半蹲在李海玲的身边,双手更是缓缓的抚摸着李海玲的膝盖,那圆凸凸的r_ou_上,微微的扬起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