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老师快退休了,但发音非常标准,对我们也十分严格。他进门就说:“我刚从二班那边过来,你们上不上课?”

“上——”

“那就认真听。”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有老师出现在我们的教室门口,推开门,很自然地给我们补起课。

仿佛回到了被禁止补课前的时光,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所有的老师都是义务劳动,这次连微薄补课费,都没有了。

第7章

除了一班和二班外,也有其他班级的任课老师过来,但其他班级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来上晚自习了。

老师们叹着气,把来上晚自习的其他班同学汇聚在一个教室里,这样晚上一共是带三个班级。

我们私下里商量过,还是应该给老师们一份补助,但刚刚起了念头,我就被班主任狠狠地敲了后脑勺,他说:“老实点,不要再搞小动作了,老师们不缺这份钱。”

我揉了揉后脑勺,只好说:“好。”

马菲菲自那天离开后,又一直没来,我们都默认了她在外面补课,不愿意回来。上次的所有卷子都发下来了,老师们也耐着性子给我们讲解了所有题目的答案和解题思路,然而马菲菲究竟认为自己被判错了哪道题,她在办公室里又发生了什么,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

时光飞速地向前转,很快就到了分班的时候,我们将会分成理科班和文科班,但实话实说,选择文科班的同学并不多。

一班和二班调整不大,其他班级的调整也不大,到最后一个学年将近二十个班级,也只凑出三个文科班。

我们班级的同学利用晚自习的间歇,组织了一场短暂的告别会,大家举起了雪碧,齐刷刷地碰了杯,唱起了《最初的梦想》。

这首一点也不豪迈的歌,硬是被男生们唱出了冲刺的气势,将要转班的同学捂着脸笑,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出来。

少年人总是这样的,太容易多愁善感,又太容易真情实感。但这正是年少的魅力,开心笑、放纵哭、活得潇洒又自在。

我们互相拥抱,咬着耳朵说悄悄话。我们把最真挚的祝福送给挚友,愿他们学习进步、前途光明。

第二天,教室里消失了一些人,又多出了一些人的面孔。

班主任站在了讲台上,并没有说多少寒暄欢迎的话语,他很严肃地向我们宣布了临水一中每一届理科班的轮换制度。

因为一班和二班的平均成绩最好,将成为唯二的两个理科实验班,每个班级有60人的定额,在接下来的每轮考试中,前120名将会留在实验班,排名超过这个数字,就自动收拾好书本,离开理科实验班,同时,其他班级考入学年前120名的同学,将会有搬进理科实验班的机会。

临水一中每个月有月考,除了月考外还有期中考和期末考,频繁的考试和位次调整,几乎等同于狼性pk,想要留在原来的班级,想要最好的学习氛围,想要享受理科实验班的荣誉,就必须拼尽全力。

这种制度非常残忍,却也足够公平。

二班是60人,我们班级却是59人,缺的那1人是马菲菲,她自那次意外后,就一直没有过来学习过。

很快地,我们迎来了新一轮的月考,在将绝大部分的j-i,ng力都投掷在理科后,我找到了学习的最新感觉。

月考时,我依旧坐在第一的位置,马菲菲也出现了,她打扮得十分漂亮,坐在了我的身后。

这一次,她依旧是很快速地答完了卷子,又提前交了卷,教室的门开启,我抬起头,恰好与宋东阳视线相对。

宋东阳看着我的眼神十分陌生,我也回敬了同样陌生的眼神。

我的眼中只有题目,我的脑中只有解题思路,笔尖划过纸张,我对我写在卷子上的每一个字负责,我用最严谨的态度,对待我的考卷。

一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晚自习的时候,老师又发下了练习卷子。

张鹏忍不住问我:“你考得怎么样?”

我扭过头,回他:“还行。”

“我们都希望你能考过马菲菲。”张鹏直白地说。

“已经考完了,”我的心态倒是很好,主要我也不想跟别人较劲,“兄弟,我下次一定努力,成不?”

张鹏重重地捶了下我的肩膀,说:“我信你啊,迟睿。”

“行行行,好好好。”

——

考试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我得了理科班榜单的第一名,第二名却不是马菲菲,而是二班的一个学霸。

我的视线向下滑,在第一张榜单里并没有看到马菲菲的身影,又过去看了第二张、第三张……很快地,我发觉马菲菲的成绩,根本不在理科班的榜单里。

难道她转到文科班了?可不对啊,她明明参加的是理科班的考试。

我并没有疑惑多久,很快地,王娟就带来了新的小道消息——“马菲菲作弊了。”

她是悄悄地同我说的,我听了立刻拧了眉,同她说:“不可能。”

我们一个教室里有三个老师在巡回检查,走廊外还有其他老师在盯着,月考的监考恐怕比高考还要严格,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会有人作弊?

王娟用超小的声音同我说:“她如果不作弊,怎么可能卷子上的答案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

“正确的答案总是相似的。”

“这次的物理卷子,有道题的答案印错了,马菲菲写在答案上的解题思路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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