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朝着厕所跑过去,在洗手台前,他看到了薄白,薄白手撑着洗漱台,额角有水珠滑落。
此时已经没了雷电声。
老天响起了几声闷雷,突然哑炮了。
看薄白这样子,应该是被吓得不轻。
他冲上去把薄白拉向自己的怀里,轻声细语安慰:“雷已经停了,没事了。”
薄白错愕看向易远暮,这人泯着嘴唇,一脸紧张绷着下颚。
他洗完脸,没擦干净的水珠全蹭到易远暮衣服上了。
学神薄白反s,he弧这辈子就没这么长过。
等他回过神来,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为什么要他抱?
他将他重重推开:“你干什么?”
“外面在打雷,我不是怕你害怕吗?怎么样,你有没有觉得好受点?”易远暮说。
“嗯?”薄白没听到打雷声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眼睛好像会说话。
体育馆虽然封闭,但不至于一点儿雷声听不到。
易远暮看懂了薄白的眼神,说着:“我真听到打雷声,你刚刚难道不是在害怕?”
一个穿着校服的胖子从外面进入体育馆,拿着手机与同伴语音,边走边说:“体育馆没人,我刚从教室外跑来,累死我了。你们快来啊,我占到场地了。”
易远暮一把拉住那哥们儿,问着:“刚外面是不是打雷了?”
那哥们儿一脸没睡醒样,看了易远暮十秒,立刻对手机发语音,说:“哥们儿,先别来图书馆,听说要打雷了,先回寝室收衣服。”
说完,一溜烟的抱着篮球跑出体育馆,连自己占的场地也不要了。
易远暮:“……”
薄白瞥了他一眼,看体育馆外微风轻拂的天,似乎并没有打雷。
有一种苦,叫做哑巴吃黄连。
有一种憋屈,叫做老天让你哑巴吃黄连。
易远暮想掐死这鬼老天,你打雷就好好打行不行,不求你持|久,但求你响亮。
薄白不想跟易远暮争论到底有没有打雷,这本来没意义。
他看着易远暮那青紫色破了一大块皮的膝盖:“你的膝盖没事吧?没去医院看看吗?”
易远暮撇撇嘴。
这货终于想起来自己未婚夫的腿了。
“你放心,腿断了不会影响你以后的幸福生活。”他嘴欠的说了句。
薄白冷冷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回着:“你如果想健全的毕业,你最好管住你的嘴。”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刚刚三班比赛的地方,在篮球场外围,一个红色气球缠在休息处的长凳上,红色气球一边写着干掉全校,另一边小小的字体随着气球一晃一晃的。
薄白仿佛看到艳阳天三个字。
气球飘在空中,随着空气的流动,气球打着璇儿转,薄白伸手抓住那气球,想看清楚那气球背面写着什么。
那气球背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每天都是艳阳天。
这是他同桌的字。
丑的一眼认出,这学校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把字写趴的人。
易远暮把手搭在薄白的肩膀上,左手手指扣捏着,露出手心。
手心上写着——我真的喜欢你。
接着,他伸出食指,食指上用黑色的中性笔写着——从今天起我要追你。
薄白错愕看着易远暮,篮球场上投篮声砰一声接着一声,篮板被篮球砸得颤抖。
他正要开口,却听到易远暮的声音:“别说话。”
易远暮张开左手中指,在中指上写着——你不用答应我。
薄白:“……”
他静静看着,想看看易远暮接下来的左手无名指写的什么。
易远暮张开无名指,无名指上什么也没写,在无名指关节处,他给自己画了一枚戒指环扣。
薄白:“……”
画的真丑。
还不如写字呢?
他不知道这人要干什么,一方面说要追他,一方面说不用他答应,难道不觉得前后矛盾?
他正要说什么,还没开口,易远暮就彻底打断他,他将校服袖子拉上来,暖白皮肤的手臂上,歪歪扭扭用黑色的中性笔写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