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良药。你又这样周到体贴,事事为朕尽心操持,当真是令朕感动。有你们兄妹在侧,朕自然可以高枕无忧。”
听了这样的话,年倾欢脸上的笑容更加清晰,可心却如同刀子割一样的疼。年家越是显赫,就越是危险。皇上能纵容哥哥一再的打胜仗,却不能纵许哥哥功高震主。“皇上过誉了,臣妾与哥哥,都是皇上的臣子,理当为皇上尽心。”
“好了。”胤禛伸手,示意她将手递过来。
年倾欢这才起身,将自己的手慢慢的搁在他的手中。顺势走过去,欲意坐在他的身侧。谁料对方一用力,她身子一倾,不偏不倚的坐在了他的膝上。这里到底是书房,多有不便,年倾欢脸一热,就想挣开他的怀抱:“皇上,这里……”
“这里只有朕与你。”胤禛没有松手,反而是将她揽的越紧。“这些日子,皇后的身子时好时坏,宫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劳你操持,朕知道你心累。且这些日子,朕因为一些事情也抽不开身,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好好陪着你说话了,倾欢,你可怪朕么?”
这样的话,从前他也问过。年倾欢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总是使小性子,赖在他怀里“埋怨”他陪自己的时候太少了。又或者成日里默不吭声的陪在他身边,陪着他阅折子,为他研磨。那样的岁月静好,仿佛真的一去不返了。如果要她选,她情愿上一世死了也就算了,同样的心痛,无论如何她都不愿意经历两次。“臣妾不敢怪皇上。命数罢了。”
“这便是十足十的怨朕了。”胤禛轻轻的贴在她的鬓边:“朕何尝不想像从前那样陪着你。”
“谁让臣妾的夫君,是这天下间最了不起的君王。臣妾想叫苦,都不忍心。”年倾欢转过头来,对上皇帝的双眸,动容一笑:“臣妾知道皇上的心愿,臣妾也知道皇上励精图治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臣妾不叫苦,臣妾不埋怨,乃是因为皇上做的事情,比陪着臣妾有意义的多。而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大清国运昌隆,对臣妾而言才是真真正正的幸事。自己的小小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你这么想,朕就安心多了。”胤禛轻轻的攥了攥她的手,这双手,曾经陪着他走过了许多难挨的岁月。如今的十指相扣,着实来的安稳容易,但谁有能知道,往后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苏培盛才喝了一碗凉茶,觉得胸口没有那么烧得慌了,就听见汪泉的声音亮堂堂的响起。
“皇后娘娘驾到——”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赶紧把手里的茶碗递给身后的小太监,苏培盛快步迎了上去,给皇后请安。“这么热的天,娘娘怎么这时候过来?”
静徽勾起唇瓣,淡然一笑:“今儿还算好的,有点风凉,算不得窒闷。本宫也许久不曾来给皇上请安,就着人做了些糕点。皇上可忙着呢?”
“皇上这会儿倒是不忙,方才公主来请过安。现在年贵妃娘娘正在里头陪着说话呢。奴才斗胆,请皇后娘娘稍等片刻,奴才去通传一声。”苏培盛知道,这些日子明里暗里,皇后没少吃年贵妃的亏。以至于场面上的话,无论自己说的多么漂亮,皇后心里也必然恼火。
但无论怎样,苏培盛这个过场也得走,遂只得弓着身子,等皇后开腔了。
四下里看过,静徽微微有些诧异:“本宫没见着贵妃的肩舆软轿,这么热的天,难不成贵妃是走来的?”
“回娘娘,方才公主身子不适,贵妃让人抬着肩舆送公主回去了。故而这会儿肩舆没有停在养心殿外。”苏培盛陪着小心答道。
心里再不得劲儿,脸上也没有丝毫的表现。静徽略微点了下头:“那就劳你通传一声。”
“嗻。”苏培盛应了一声,匆匆的走进了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