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人是您。柯卫卿差点说出实话,但又怕说了,反而会让皇上认为,他不过是在替永麟开脱罢了。
「只要他占据着你的心,朕就容不下他。」煌夜难掩怒意地说,「更何况他还妄想篡位!」
「皇上……」这两个曾经最亲密的兄弟,现在不但反目了,还不共戴天,柯卫卿很心痛,又自责,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煌夜不要再仇恨永麟。
另外,他的心里也充满了困扰,就算他喜欢永麟,对煌夜来说,也不算什么吧?他只是一个臣子,以前还能为皇帝排忧解难,征战天下。如今成了一个阶下囚,无任何利用价值了。
而且,他还生了孩子。男人生子,就算有仙家传言,煌夜也会被天下人耻笑。皇上是如此聪明,应该将他送出宫去,永不再相见才对。
「皇上,罪臣有一个想法……」柯卫卿嗫嚅地说,煌夜近在咫尺的火热气息,让他无比为之紧张。
「讲。」
「恳请您下旨,让罪臣与族人一同去石山服刑……呜!」柯卫卿发出一声惊喘,因为煌夜的食指突然下滑,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的罪……由朕亲自来处罚。」煌夜凝视着柯卫卿,状甚亲昵地说。却让柯卫卿不寒而慄,面色都发白了。
「皇……!」
「所以,别再说什么去石山了。」煌夜低沉地说,「你难道不想出席孩子的弥月礼吗?」
「孩子……。」柯卫卿声音微颤。他怎么会不想呢?只是,出生在皇家的孩子,恐怕不容他去惦记。
「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宫里,不然,别以为朕不会下圣旨,铲平了石山!」煌夜的眼神冷极了,比外面的风雪还冷,让柯卫卿一直寒到心里。
「罪臣……遵旨。」柯卫卿垂下了浓密的睫毛,煌夜颔首,好像很满意他的答案似的,松开了手。
又坐了一会儿后,煌夜才走了。
柯卫卿送完皇帝,虚脱般地栽入床里,好半天都没起来,似在沉思,但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对西暖阁的宫婢们来说,巫雀族的案子判了,柯卫卿成功地脱罪了,是天大的好事。他们跟着的「主子」,看样子还是皇上最宠爱的人,于是,每个人就更「尽心」地服侍柯卫卿了,绝不会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摆出脸色来。
※ ※ ※
柯卫卿被判无罪的消息,传到锦燕宫时,烁兰正喝着寿胎草做的药汤。
「乒!」
翡翠描金的药碗在地上砸个粉碎,尽管这在锦燕宫里是司空见惯的,尤其当柯卫卿被抓回宫之后,烁兰的脾气就更反覆无常了。
「娘娘息怒啊!」李嬤嬤赶紧跪下来,磕头道,「这汤药是安胎的仙丹,奴才好不容易请御医拨出来……」
「呸!不就是那个贱人生了,用不着喝了,才施舍给本娘娘的!」不说还好,一提及此事,烁兰就更恼了。从小到大,她什么都是用最好的,何时用过别人剩下的,更何况还是那个野种的!
「娘娘,如今您更要保重身子,才好生下白胖的皇子。」
「哼!本宫就是听了你的谗言,才让他抢去了先机。什么一尸两命,结果是父子平安!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烁兰一拍桌案,气愤地坐下来。
这几天她是越想越不安。她贵为皇妃,若是生下皇子,便是嫡长子,于情于理,都会被立为太子的。她的皇后之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是没想到柯卫卿不仅没有滑胎,反而早她一步生了孩子,这长皇子的位置,等于是拱手让出了!一想到造成这不利局面的人,正是自己,烁兰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更却嫉恨柯卫卿了。
怎么就让那野种生了儿子呢?看他那薄命的长相,应当是难产致死才对!
「不行!本宫不能再等下去了。过几天,那孩子就要满月了,皇上还要办弥月礼,万一他一高兴,就当场册立太子什么的……」烁兰念叨个不停,册立太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情急之下,她乱了阵脚。
她下意识抚摸着快要顶到胸口的大肚皮,仿佛那是一座宝藏,可以带给她后冠,以及无上的权力。
「娘娘?」李嬷嬷忧心忡忡地看着主子,她似乎陷入虚妄世界,神情恍惚。
「李嬤嬤,本宫要赶在弥月礼之前,把孩子生下来。」烁兰回过神,咬牙切齿地说,「这样大臣们就不会说,那个孽种是正主。只有本宫生的孩子,才有资格被封为太子!」
本来嘛,男人生子是天大的笑话。皇上不怕人耻笑,认了这个孩子,说不定是因为他膝下无嫡长子,只要她能生出个皇子来,相信柯卫卿的孩子便是垃圾,再也不会有人瞧他了。
「您是说,要催产?」李嬤嬤大吃一惊,这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正是。你不是j-i,ng通生育之术吗?既然你能打胎,自然也能帮本宫早日生孩子。事成之后,本宫不会亏待你的。」烁兰已经拿定了主意。正所谓不入虎x,ue,焉得虎子呢?
「可是娘娘,您才怀了七个月,这孩子如此早出,或许将来……」
「你不是说过,孩子满六个月就能活吗?」烁兰狠狠地瞪她一眼。
「是这样。可是……这危险极大,老奴不敢……」李嬤嬤闪烁其词地道,「这害人是容易,帮人难啊。」
「什么害人,帮人的,你就不怕别人听了去?」烁兰威吓般地道。但她知道这里根本无旁人,就算有宫女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