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白苏笑了一声:“怎么?你还怕我反悔不成?”
“不,不是……”李容参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若是早些拜师,不就能早些跟着您学毒术及武艺了。”
“不差这一时,放心,我答应你了便不会再反悔,拜师礼一事,还是等陛下来府中吧。”
“那好。”李容参微微有些失落的答道。
赫连淳锋并不固定出宫的日子,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也不敢太频繁的来将军府,只是在实在克制不住思念之情时,才会寻机会来见上华白苏一面,有时能在此留宿,有时甚至只能匆匆见上一面便又要赶回去。
而他前几日夜里才来过将军府,短期内该是不会再来。
李容参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待华白苏忙完手头的事,才忍不住又问:“那拜师礼……能让胡将军或葛大人他们见证吗?”
“其实拜师礼不过是师徒间的一个仪式,倒并非一定要有人见证。”华白苏说完,在李容参开口前却又道,“不过我们还是得等陛下,至于原因……我来考考你吧,你知道拜师礼中,除了要拜师父,还需拜谁吗?”
为了拜华白苏为师,李容参近来特意学习了两国与拜师相关所有礼法,但他想了许久,也未想到这与赫连淳锋有何关系。
最后只能按着记忆,答道:“拜师时需向师父、师娘叩首。”
华白苏地点点头:“是了,所以我们还是得等陛下来。”
李容参听的一头雾水,但华白苏显然已经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只是扬着嘴角,看来心情大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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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云水宫中批阅奏折的赫连淳锋,还浑然不知自己莫名多出了一个“师娘”的身份。
近几个月来,赫连淳锋与凌太妃一直维持着三四日见一面的频率,大多时候是赫连淳锋接着请安的名义去往安福宫,偶尔几次,凌太妃也会寻着借口到云水宫探望他。
因着赫连淳锋去安福宫比去太后寝宫的次数多出许多,每次去又必定待上一个多时辰才离开,两人身旁伺候的宫女、太监便都“知晓”了他们的关系。
这样的事在前朝并非没有先例,加之赫连淳锋如今后宫无人,也从未临幸过那些宫女,渐渐地不止后宫,连朝中大臣都听到了风声。
甚至凌太妃之父凌唯成心中都暗自窃喜,以为能依靠着女儿,再次获得新帝信任。
这样的结果与赫连淳锋所料无异,也正是他想要达到的目的。
今日正逢下头各州府的奏折送到,赫连淳锋忙于公务未去安福宫,入夜了,凌太妃便让御膳房煮了些滋补之物,亲自送到云水宫,旁人见了只当二人浓情蜜意,未有丝毫怀疑。
待凌太妃入屋后,屋内原本伺候的宫人便都退了出去,赫连淳锋走到凌太妃身后几步,微微侧头轻声道:“太妃这么迟来云水宫,可是有要事?”
屋内亮着灯火,两人的影子映在纸窗上,从外头看来仿佛相拥,实则却是赫连淳锋有意挡住了凌太妃的动作。
“是,那位李大人,让我务必尽快将东西交给您。”凌太妃取出藏在袖中的纸卷,交给赫连淳锋。
赫连淳锋将纸卷展开,视线快速地扫过上头的文字,很快明白李拯为何急着让他收到消息。
赫连淳志今早又找人与李拯接洽,主要表达了两点意思。
其一是让李拯趁着赫连淳锋频繁出入安福宫,尽量在他面前多露面,以取得他的信任。
其二则是让李拯多留意凌太妃与赫连淳锋之间的相处,最好是能收集到有染的证据,赫连淳志想在民间的茶馆、戏楼散播些相关流言。
太妃与新帝有染,甭管这事真假,百姓就爱听这些宫中秘辛,传的人多了,对赫连淳锋的名声必然有影响。
如今百姓对朝廷本就不多信任,赫连淳志看准了这点,不怕百姓不敢传,他还希望赫连淳锋能下令严惩,治传播谣言的百姓一个妄议皇室之罪,如此一来,民怨才会更深。
李拯听闻赫连淳志的计划,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得急着让凌太妃给赫连淳锋送信。
赫连淳锋认真思索了一阵,这才绕回书案后,提笔给李拯回信。
赫连淳志想要让李拯接近赫连淳锋,赫连淳锋自然十分乐意,但他不能让此事进行得太过顺利,一旦太过顺利便容易引人怀疑。
将信纸折好后,赫连淳锋抬头交代凌太妃:“朕会命李拯从蔚儿那头入手,你寻个机会让李拯陪蔚儿玩乐,到时朕先将他调去专门保护蔚儿,这样你日后与他接触也更方便些。”
“好。”
赫连淳锋本就打算要将李拯调回自己身边,对于赫连淳志如何计划,他并不多在意,而对于他与凌太妃之间之事,他在信中写明,让李拯也按照赫连淳志的吩咐去做便可。
赫连淳志想要朝臣及百姓对赫连淳锋不满,这样他才能打着正义的旗号集结人马对朝堂出兵。
赫连淳锋想的却是,经历了之前种种,如今百姓与朝堂的关系就像是拉满的弓弦,箭迟早要发。
这叛乱一日不起,他便一日无法安心,也不敢接华白苏入宫,只要局势仍在可控范围内,倒不如给赫连淳志一些希望,早些将事情解决。
凌太妃又在云水宫待满了一个时辰才离开,在她离开后,赫连淳锋唤来康奉,交代道:“朕近来不便出宫,你明日去一趟将军府,向白苏说明朕与凌太妃之事,以免日后流言传到他耳中,惹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