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霏睁开他琉璃般漂亮的眼,他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与往日的清冷严谨截然相反的情难自禁,面上都是动晴的神色:“你是……贺西洲。”
贺西洲捏住他的后颈:“这是你愿意的。”
沈思霏忽然亲了亲他的唇,一个带着奶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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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西洲抬头亲吻他的眼睛。
沈思霏的眼睛漂亮如琉璃,平日里仿佛有一束明亮却锋利尖锐的光,此时却成了无数碎片,又仿佛涣散成了夜空里的无数明灭星辰。
男人在他耳边低声呢喃说:“请让我来照顾你的下半生。”
沈思霏没有回应,只在最后一刻忽然清醒过来,说:“不要标记。”
……
又是黄昏的霞光,未能穿透厚重的窗帘,只在房间里洒下一层极淡的光影。
沈思霏睁开眼睛。
他整个人被后面的男人按在怀里,连双脚都被绕住,充满了alpha的独占域。
他的后颈上除了一个淡得快要消失的痕迹,只有一些红痕。
他的背部靠着对方结实健硕的胸膛和腹部,十指交握,冷杉味信息素漂浮在鼻尖,伴随着阵阵奶香味。一个拥抱温存的姿势。
不过真的是……荒唐至极。
即便是个高中数学老师,从小受到良好教育,此刻他也能想出一串不太好听的骂人词汇来。
所有的感觉慢慢回笼,虽然四肢酸软,头有点晕,嗓子发疼,但神思清明,没有全身无力的感觉,反而有种诡异的餍足之感。
alpha骨子里虽然都强硬又喜欢掌控一切,但撇开身份和关系不谈,跟alpha做这种事的确是酣畅淋漓,爽翻天了。
贺西洲平日里看着有点y-in鸷暴虐,但在床.上却是确确实实的实干派,而且不搞花样,正经传统,也不会让本就处于弱势一方的沈思霏觉得难堪。
但到底是心情复杂。
明明数月前还是争锋相对互看不顺眼的情敌。
但滋味好像也不是那么差。甚至可以说,很.爽。
沈思霏小心挪开搂着他的手,慢慢地撑了起来,贺西洲睡得熟,眉目依然英俊极了。沈思霏看了半晌,还是放下了拳头。
发晴的人是他,中招的是他,不管是不是对方好心来救,但至少没让他陷入余明远那个傻.逼手里。而且也是他先忍不住动手动脚,把人给逼到自制力崩溃。
而且他真的没法在第二天就揍陪自己度过发晴期的alpha。
沈思霏去了趟卫生间,看了看狼藉的地面,忍着羞耻,干脆从衣柜里翻找了两件最小码的衣服套上……就这么跑了。
踩着晚霞柔和的光,沈思霏攥紧了衣服领子,从物业处领回备用钥匙,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么一路折腾,他是真的走不动路了,全身不舒服,也困的不行。oa这个体质,发晴期的时候就软的跟没骨头一样,还无时无刻不想着要交.媾,自带全身调节功能。然而结束了就不能调整过来。
沈思霏强撑着倒了杯凉水,找出医药箱,拿了两粒避.孕药就着凉水吃了。
一般来说没有彻底标记的情况下,怀孕的几率总体不高。和alpha滚.床.单自然可以暂时度过发晴期,但沈思霏没想到的是,贺西洲在他体内成结,那一瞬间他清醒过来了。
他没法推开贺西洲,只能让他别咬腺体。
成结的时候咬破腺体灌入alega的下半生都得靠这个alpha度过,没有回转的余地。
幸好还在24小时时效内,吃完避.孕药后问题就不大了。
沈思霏困的不行,吃完药后便没j-i,ng力收拾,回房就往被窝里一钻。
他昏昏沉沉睡了大半个小时,仿佛做了个噩梦,眉头一直是皱着的。最后被胃部的绞痛给惊醒,下床冲进厕所,吐了。
然而他一天一夜没吃,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吐来吐去也只有酸水。
手臂上有几个针眼,一次是抑制剂,后来应该是贺西洲在事情中给他打了葡萄糖,便于给oa提供能量。
沈思霏吐了半天,最后脱力地跌回地上,整个人面色惨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
胃部的疼痛缓解,沈思霏喉咙几乎哑了,他撑着地面起不来,再一次深刻感受到oa这经不起事的娇弱体质。
他终于明白无数新闻里,第二性别普遍教育视频里对于oa的描述,都是真的,千真万确。
无论他们有怎样的出身,最后都会嫁人,甘愿或是被逼着担任繁衍后代的责任。被认为是脆弱敏感的,永远站在弱者的角度,需要被保护的一方。
他缓了一会儿,听到外头传来门铃声。
铃声响过一阵又停止了,过了几分钟,再次响起,颇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沈思霏并不想在这个时候见到贺西洲,其他人更是,他只想好好休息。但他还是挪步走过去,门外的人好像也不太耐烦了,大声说:“沈老师,你在不在家?”
是向兴敏的声音:“沈老师,今天你没来学校,班主任和同学们都很担心,又打不通你的电话,所以特意让我来看看。”
原来是向兴敏。
沈思霏松了一口气,特意看了猫眼,的确是向兴敏。他上前打开了门。
向兴敏抱着课本,脚边一箱水果,背后站着面色y-in沉、眼眸深邃、正是他离开时还在熟睡的贺西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