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出来立刻告诉我,挂了。”
老法医道:“等一等,小夏。”
夏冰洋又把手机放在耳边:“怎么了?”
法医道:“那块香皂有点蹊跷。”
夏冰洋皱眉:“香皂?什么香皂?”
“从刘小飞宿舍里拿回来的那块含有秦平皮肤组织的香皂。”
夏冰洋这才想起来刘畅然死亡当天,勘察组从刘小飞的宿舍里拿回一块沾有秦平皮肤组织的香皂,而警方正是因为这快检测到秦平皮肤组织的香皂和在凶杀现场秦平的头发而确定了秦平的作案嫌疑。
夏冰洋问:“香皂怎么了?”
“刚才我又从香皂里找到一块微小的人体表皮组织,做过鉴定了,不属于秦平也不属于刘小飞和刘畅然,和一个叫做‘薛海龙’男人匹配成功了。这个薛海龙和秦平以及刘小飞和刘畅然并没有任何的社会交叉关系,你看这——”
老陆没有把话说尽,留给他思考问题的余地。
夏冰洋听到这条信息,顿时觉得乱极了,怎么又忽然蹦出来一个薛海龙?此龙难不成也涉案了?那他和秦平以及刘畅然又是什么关系?
忽然,他想到了,于是草草结束和老陆的通话,紧接着又拨给郎西西。
郎西西正领着被留在警局的乔淇在警局食堂吃晚饭,接到夏冰洋的电话刚要向他抱怨乔淇有多难伺候,就听夏冰洋口吻冷肃道:“薛海龙是你在调查吗?”
郎西西的思路立即被他拨正了:“十几分钟前陆主任给我一份dna鉴定书,和本市一个叫薛海龙的男人配比成功了。但是刘畅然死亡当天薛海龙不在场证明,他当时和家人在新加坡度假——”
夏冰洋仅听了一两句,就听出郎西西和老陆一样彻底搞错了侦查方向,把这个薛海龙当做涉案人员在查,于是果决的打断她:“你现在立刻调查薛海龙在刘畅然死亡前几天有没有去翟小丰工作的洗浴中心消费过。”
郎西西一愣,顿时豁然开朗:“我明白了。”她起身正要回办公室,走了两步又折回去把正在吃饭的乔淇拉起来,一起走了。
任尔东旁听了夏冰洋打电话的全过程,在夏冰洋点拨郎西西思路的时候也被夏冰洋点拨了,所以他此刻大概知道了为什么留有秦平皮肤组织的香皂上会发现另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的皮肤组织,咂舌道:“我|靠,这小子也太聪明了。”
夏冰洋面色沉抑地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手里紧握着手机,等郎西西的回音。
十几分钟后,他的手机响了,他立即接起来:“怎么样?”
郎西西道:“没错,老大,薛海龙的确是洗浴中心的会员,他最后一次在洗浴中心消费是在刘畅然死亡的前一天,第二天他就和家人去国外度假了。我还问了他有没有用过13楼汗蒸房洗手间的香皂,他说他记得很清楚,当时洗手间里的洗手液按压开关坏了,工作人员临时摆上一块香皂,他用完香皂还把洗手间里的清洁工骂了一顿。”
夏冰洋面无表情地听完,语气又冷又沉:“也就是说,秦平和徐海龙用过同一块香皂?”
“对。”
夏冰洋慢慢吁出一口气:“没事了,你联系薛海龙,让他尽快回国做笔录。”
挂断电话,夏冰洋紧绷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挡风玻璃,忽然道:“秦平在哪?”
任尔东也是郁色难平:“你还找秦平干什么?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是翟小丰把秦平在洗浴中心用过的香皂放在刘小飞的宿舍里,伪造成秦平杀死刘畅然的证据。现在我们有证据证明俞冰洁不是秦平杀的,刘畅然也不是秦平杀的,全都是翟小丰这个小王八羔子干的!”
夏冰洋忽然转头看着他,眼角拖着一道冷厉的光:“翟小丰扮成秦平去杀人,并且在凶杀现场留下指向秦平的伪证。他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让秦平为他顶罪,他的杀人计划看似没有漏洞,其实有一个很大的漏洞,这个漏洞就是秦平。”
任尔东正在开车,无暇分心太多,急道:“你有话直说行不行!”
夏冰洋幽幽道:“既然翟小丰这么聪明,能做出这么详细缜密的计划,他没有理由想不到秦平是他计划中最大的不可控的因素。如果我们按照他留下的伪证抓到秦平,秦平一定会质疑我们找到的证据,到时候我们也会怀疑证据的真伪,也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出有机会拿到那块香皂嫁祸秦平的人。这些问题......翟小丰会想不到吗?”
任尔东听着他幽冷的语气,忽然起了满身的j-i皮疙瘩,打了个寒颤道:“你别说了,抓到翟小丰就真相大白了。”
洗浴中心给员工租的房子位于近郊,是一座多年前落成的小区,小区面积中的道路虽然宽敞,但是晚上回家的人群都把车停在甬道边,造成路面堵塞,警车刚开进大门就被堵在了甬道中间。
夏冰洋迅速决定弃车步行,下了车摔上车门朝后面陆陆续续下车的刑警喊道:“小吴,你带两组人守住出口,剩下的人跟我走!”
黯淡昏黄的路灯下飞快的跑过一个个敏捷的身影,到了翟小丰和舍友同住的一栋单元楼底下,夏冰洋先仰头朝六楼顶楼看了一眼,见里面灯开着,貌似有人。
他从武装腰带上拔|出手|枪,回头对站在最外围的一名便衣低声道:“你留下。”然后向前一挥手,领着其他人快步上楼。
到了顶楼,601房间锁着门,里面隐隐飘出某地方台转播拳击赛的声响,夏冰洋试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