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小蕖往粥里放了一勺糖, 搅匀了喝了一口,抬起头对纪征甜甜一笑:“好喝。”
纪征看着她笑笑,又剥了一个j-i蛋放在她面前的盘子里。
边小蕖低头喝着粥问:“纪哥哥,吴阿姨什么时候回来?”
纪征道:“吴阿姨生病了,还得三四天才能回来。”
边小蕖低着头顿住了,慢慢放下手里的勺子,抬头看着纪征问:“吴阿姨生病,是因为我吗?”
纪征正要去拿她手边的糖罐,闻言动作顿了一顿,然后冷静地把糖罐拿到自己面前,拿起勺子舀了勺白糖,微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说?”
边小蕖细声道:“昨天下午我去门口超市买冰淇淋,碰到隔壁的朱阿姨了,朱阿姨问我吴阿姨回来没有,我说还没有。她就说......说我不懂事,害的吴阿姨都进医院了。”
纪征颔首沉思片刻,道:“吴阿姨在帮你买你喜欢吃的蛋糕的时候撞到了一辆自行车,伤到了脚踝。所以朱阿姨才会这么说。”
边小蕖将信将疑地看着纪征:“真的吗?”
纪征笑道:“当然是真的,别胡思乱想。”
边小蕖却更疑惑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叫我神经病?”
纪征脸上笑意一敛,眼神蓦然冷却了:“谁?”
边小蕖不愿意多说,低下头继续喝粥。
纪征把泛在脸上的怒气逐渐压进心里,温声道:“他们怎么说,是他们的修养问题。你只需要知道你并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就足够了。”
边小蕖轻轻点头:“我知道了,纪哥哥。”
吃完早餐,纪征回房间换了套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护工到了。
边小蕖坐在餐厅里向推门进来的护工道:“江阿姨早。”
护工笑道:“早啊小蕖。嗳?纪医生要去上班了?”
“嗯,那小蕖今天也麻烦您照顾了。”
纪征站在玄关穿上鞋,经过江阿姨身边时忽然停下,低声对她说:“小蕖的情绪不太对劲,如果发现她有反常的行为,及时联系我。”
“好的好的,我明白。”
纪征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驶入小区走在早高峰车流湍急的公路上,没开出几米远就接到了闵成舟的电话。
他戴上蓝牙耳机:“嗯?”
闵成舟道:“你昨天晚上两点多给我打电话了?”
纪征默住了,昨天晚上他从北郊回到家之后的确给闵成舟打了个通电话,想告诉闵成舟,北郊山顶埋着一具尸体。但是那通电话没有打通,估计闵成舟在那个时间已经睡了。电话自动挂断后,他到卫生间洗了个脸,皮肤造冷水一激,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似的开始庆幸闵成舟没有接那通电话。
他要用什么理由为自己发现了一具埋在密林里的尸体开脱?那具尸体埋在深林深处,地下一米的地方,除非心有目标特意去寻,否则就算误打误撞发现了一块与周围地表颜色不一的土壤,又有谁会往下挖掘,直到挖出一具尸体?
况且,他上山的动机是什么?在密林里寻找的原因是什么?发现一片略显蹊跷的土壤后向下挖掘的目的又是什么?
闵成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一定会追问到底,弄清楚他发现尸体的前因后果。而那些前因后果是纪征解释不清楚的,如果纪征解释不清楚,就会白白被卷进一起命案之中,甚至会被按上‘贼喊捉贼’的罪名。
在他找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可以搪塞闵成舟的刨根问底之前,他必须隐瞒北郊山顶的那具尸体。
短暂的思虑过后,纪征道:“嗯?我给你打电话了吗?”
闵成舟:“......要不你查查通讯记录?”
纪征笑道:“那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
“你可真行,没事儿别给我打电话,我现在一接你电话就紧张。”
纪征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正要挂断时听到闵成舟道:“正好,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你还记得你把我叫到诺亚世纪公园追一辆套牌车那天晚上我们在公园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吗?”
“记得,怎么了?”
闵成舟没头没尾地笑了声,道:“女尸的身份查出来了,想知道她是谁吗?”
纪征不自觉地沉下了声调:“谁?”
“她叫苏茜,是夜店的坐台小姐,也经常出台。”
听闵成舟这么说,纪征心里猜到了八九分:“那家夜店?”
闵成舟一字一字道:“深海俱乐部。”
即使已经猜到了,但从闵成舟口中得到证实,纪征仍然心中一阵y-in寒,立即联想到了在山顶上发现那具名叫杨澍的尸体,杨澍似乎也在深海俱乐部工作。
闵成舟又道:“不过这个苏茜的身份有点复杂,她是黑|户,到现在都没有户口,司法系统里找不到她。连名字都是自己取的。”
“那你怎么知道她叫苏茜?”
“我们找到了她的包,她包里有手机,联系到了她的室友。她室友已经认过尸了。”
纪征顿了顿,道:“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闵成舟笑的很没滋味:“我总感觉你还知道点啥,听到我说这些,你还有没有啥想说的?”
纪征默然沉思片刻,问:“你去深海俱乐部找过关栎吗?”
“上次不是咱俩一块去的吗,姓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