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想了?”茶壶偏过头促狭的看着他笑, “你想啥了?”
罗海眼神沉郁, 酒j-i,ng让他的脸有一丝涨红, 他说:“我想给她相个伴。”
“相个伴?啥、啥意思啊?”茶壶微微坐直了身, 没太明白他意思。“不是,你现在都出来了, 阿稚也单身,你俩现在这不是……正好吗?”
罗海搓了搓指腹, 没接他话, 转而问:“你那儿有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我就三个要求, 第一家底不能薄;第二内外要过得去;第三得对她真心,当然也得她自己喜欢。”
茶壶彻底听糊涂了:“不是大哥, 你这是……玩的哪出啊?合着你好不容易蹲完大牢出来, 是要把人给往外推的?”
罗海摸过旁边烟盒抖了根烟出来,点上,重重的抽了一口, 顶着茶壶着急的表情不慌不忙道:“你也说了,我是蹲过大牢的人, 你觉得, 我跟她, 配么?”
“这有啥不配的啊!”茶壶急了,蹭的站起身来,“乔稚能不知道你对她的好吗?她能取得今天的成绩,那怎么着,功勋章也有你的一半吧?”
“兄弟。”罗海拍拍他肩, “咱不要自欺欺人了,阿稚能走到今天,那是她自己的本事,我顶多,也就是为她助了个力。”
茶壶皱眉重新坐下来,怀疑的问:“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是跟我说了点事。”罗海两指捏着烟头,嘬了一口,眼睛被烟熏得微微眯起。“我出来的第三天,她给了我一份东西。”
“什么东西?”茶壶问。
“股权变更协议。”罗海瞟了他一眼。“她要把她所有的股份都交给我。”
茶壶怔住了:“所有?”
罗海:“所有。”
“那你同意了?”
“没有,我给撕了。”罗海笑了声,感觉酒的后劲有点返上来了。“我这妹妹就是心太实诚。那天我问她,我说你这么些年心里就真没住过谁?她说没有。然后她又问我,我有什么心愿?她说,要是我的心愿还是她,那她就跟我在一起。我想了想,我跟她说,我的心愿是希望她能幸福。阿稚这人你别看她在生意场上挺j-i,ng明,实际上心软着呢!她也不太看重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要是想问她要点什么,哪怕是要她这个人,只要她觉得自己欠了人家的,她还真就舍得把自己交出去。我跟她……其实从来,在她心里,也就没那意思。”
酒的后劲彻底上来了,罗海开始觉得有点晕沉了,使劲眨了眨眼,勉力道:“她其实不欠我的,她也值得比我更好的,我他妈这辈子,这辈子就跟她当兄妹又怎么样?我还是能对她好,照顾她,只不过……只不过……”
罗海是真醉了,嘴里开始嘟嘟囔囔的,茶壶起身想扶他,被他一把挥开了。
罗海喝醉了之后容易犯倔,茶壶索性也不再去动他了,就自己坐那儿把剩下的酒全喝了,越喝心里越涩,最后迷糊糊醉过去之前心里恼怒的困惑着,发出了一个疑问——爱情这屁玩意到底是他妈个啥?
没有人能给他回答。
……
年过完,乔稚本打算回北京,可她怕万一秋水也要回去,那到时候两个人在家里大眼瞪小眼,不定得多尴尬呢!于是便打消了这一念头,暂时将工作重心移回了本市。
整个春节,她和秋水之间的气氛都怪怪的,如无必要,两人基本不说话,甚至连眼神也难有交汇。红姐作为局外人,不明就里,还以为她们姐俩吵架了,忧心的今天找这个沟通,明天找那个交流,结果最后屁用没有,两人还是各行其是,互不搭理。
当然,这个互不搭理主要还是因为乔稚单方面的逃避,导致秋水无法迈出那主动的一步。
两人这一僵就僵到了新年开春。
乔稚见秋水没有回北京的打算,便只好尽量减少在家里待着的时间,没办法,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棘手的情况,两人每每对视,她都会心惊于秋水看着她的眼神,那眼神让乔稚觉得心慌,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她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拐过那个弯来——她不明白,秋水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乔稚从来没有在谁身上感受过如此浓郁深沉的爱,当然,过往那些略显浮夸的追求者不计入内。哪怕是当初罗海站在她面前,那也只是隐晦的向她表露了一丝心迹。乔稚有时候会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她们一直都是互相陪伴长大的好姐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秋水对她的感情竟然变了?而自己对此竟然还一无所知?
乔稚的逃避落在秋水眼里,不过是变相的拒绝。
她有时憎恨自己在感情上的软弱卑微,可偶尔深夜见到疲惫归家的她时,心里又会产生一种格外满足的欣慰,就好像只要还能看见这个人,切切实实感受到她的存在,自己就是幸福的。
可是仅仅这样,是不够的。
秋水想要的,是在每一个倦懒的深夜能真真切切的抱到她,感受她身体的温度,抚摸她的肌肤,亲吻她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唇,心里确凿而满足的知道,怀里的这个人,她就是我的。
这种臆想是她最后的止疼剂,也是她不甘放弃的理由。
没有人会甘心放弃自己的幸福不是吗?
当一件事陷入无以为继的困顿时,往往会被生活中新的契机引向另一条绝处逢生的路。很快,这个契机来了。
……
罗海自从那夜过后,就一心想着要给乔稚拉媒说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