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这样!”
“我的宝象!那是我的东西!”
“妈,快走吧,别再喊了!”
“你们都是个什么东西!你们把我爸弄哪儿去了?!”
从前好歹有些体面的顾府近日来丢尽了脸,门前尽是菜叶j-i蛋,臭烘烘堆在一起,也不知道其间有没有混入什么恶心的粪水,流氓们和顾家人互相对骂推搡,行礼和衣物散落一地。
顾文武这个当大哥的终于赶到,却是也没有什么主意,甚至根本不想过去主持一番公道,因为在这里根本没有公道可讲!
家里的地契房契都是老太爷给出去的,给出去后也没有收到钱,因为老太监死了,人家尽可以说给了钱,被老太监私吞,但老太监半道被劫匪所杀,金钱下落不明。
这真是……到哪儿说理去?!
顾文武心有余悸,生怕自己被老二还有三妹看见,叫自己过去和他们一起闯回府里去,他可不干,这事儿还是无忌来办的好,可无忌现在又在哪里呢?!
顾文武想了想,就这会子功夫而已,立马就被发现了,只听乔女士的声音从那些人群中响起,喊道:“文武!文武!你爸不见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顾文武立马站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音,给了车夫一块钱就也懒得要找零,摆了摆手便箭步冲上去,看着丢人现眼的顾家人,连忙说:“怎么回事?!昨晚父亲就不见了?!”
流氓头子乃一位光头大汉,凶神恶煞的招呼小弟们进去后,手里晃了晃那一纸买卖协议书,说:“你们要说话到别处说去!别站在我们地盘!”
顾知礼顾二爷惶惶地对着顾文武说:“哥,你看他们!真是有辱斯文!”
顾文武抿唇摇了摇头,拉着二弟先离开顾府大门口,走到一旁去,不愿意让街坊邻居围观,等到了僻静的地方,才对抱着家当的弟弟妹妹还有乔女士说:“这真是,一晚上而已,到底发生什么了?爸怎么会不见?他一个病歪歪的老人家,谁还能把他掳了不成?!”
顾金枝昨天才回家里,被关得很是有些j-i,ng神敏感,说道:“我还要问大哥你呢!你昨天也不见人影,是不是你把爸藏起来了?!就想要得到爸爸的财产?!”
顾文武怒道:“爸早就把家业变卖了,也不知道是谁在耳边给他出的主意,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顾知礼身边的妻子,顾二太太焦玲抱着小女儿瞪着眼睛说:“呸!大哥你跑得比谁都快!这些年定是大太太为你揽了不少的油水,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这些清清白白没有占别家一分钱便宜的当然不得不多想!”
顾文武说不过,便摆出大哥的架子对二弟道:“你看看你老婆,说的什么话?!正值危难之际,咱们家还要在这里搞分裂吗?!”
顾知礼抱着怀里小皮箱,很是心灰意冷,听妻子说话也好,听大哥说话也好,还是三妹说话,都让他觉得很没有意思,他发现家里人没有谁真正的在忽老太爷,就连最受老太,也不过是这样……
顾知礼心里难过,却也不知道难过什么。
还是乔女士看大家没有去处,左瞧右看了好些时候,才心思活络的开口说:“如此互相指责的确不是办法,不如大家都先找个地方落脚,我知道文武是有个小公馆,刚买的,不如都住过去怎样?”
顾文武一脸‘你谁啊’的纠结地看着乔女士,真是很想翻脸,可一想到自己目前还要依仗顾无忌,所以不好发作。
顾金枝一副‘这是当然’的表情说:“当然了,我什么都还未能带出来,现在一穷二白,爸本来都答应要把顾府送给我的,现在顾府没了,自然是大哥赔我!”
顾知礼没说话,二太太焦玲也很同意:“是这个道理,大嫂还没能给我们个说法,那么在大嫂出狱前,我们都合该住在大哥那里!等家里人都到齐了,再好好地算个清楚!”二太太想着能省一天的饭钱就省着,能多占点儿便宜就多占一些,不然自己就吃亏了!
如此大家三言两语决定了去处,顾文武想着父亲若是回来也会这样说,便按捺情绪不提不满,但看见老太爷的贴身丫头红叶也跟着大家伙一起走,就忍不住问:“你怎么跟着我们?没跟着我爸?”
红叶背着自己的背囊,看顾文武的眼神很是可怜:“昨儿老太爷见了三少爷后就失魂落魄的说要自己散散步,不叫我跟着。大爷,我没有去处,就让我继续伺候你们吧,等老太爷回来了,我再继续此后他,好不好?”
顾文武眼神闪躲了一下,点了点头,说:“行吧行吧,你也跟着来,等安顿好,我们找人四处找一下老太爷。”
说罢,大家陆陆续续的上了人力车,离开了被流氓占领地,住了大半辈子的家。
其间顾知礼回头看了看顾府,突然发现顾府灰扑扑的,和记忆力的样子竟是两般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顾府变成这等破败样子的,明明之前墙瓦还很新,门口的石狮子也很威武高大啊……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顾二爷突然悲从中来,掩面抹泪,坐在一旁的二太太瞧见了,倒不像对着大哥和三妹那样凶巴巴,皱眉轻声问:“咋啦?知礼?”
顾知礼摇头,叹息中夹杂着抽泣声,说:“总感觉,这一出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二太太也回头看了一眼,却只看见三妹顾金枝那副倒霉样,撅了撅嘴巴,回过头来劝慰丈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