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想了想,玩心大起,仿佛在陆玉山这里,他做什么都可以,他习惯被这样宠爱着,因此像个狡猾的小狐狸,非常适应地刻意刁难道:“第一,你不许说任何感情的话题。”
“好。”陆玉山面色不变。
“第二,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好。”陆玉山声音低沉带笑。
“第三,管好你的另一个人格,让他别出来烦我。”
陆玉山这回很为难:“这个我没有办法,不过一般情况下如果我的愿望得到满足,或者我心情愉快,他就不会出来。”
“那这算什么嘛?”顾葭皱眉,“你太弱了。”
陆老板哭丧着脸,双手夸张的擦泪说:“是的,我太弱小了,请伟大的顾三先生保护我吧,满足我的愿望、倾听我的梦想、安慰我的心灵吧!”
“你少来!”顾葭嘴上虽然这样嫌弃,但却笑着转身就溜——门没有关。
陆玉山可以自行推开这扇没有被顾三少爷关上的房门,这是顾葭没有拒绝的门,他很可以发出声响大摇大摆通知全世界:他陆玉山又回来了!可这样美好的夜晚,怎可辜负在那种可有可无的事情上?
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次卧。次卧里不比主卧豪华,空间也少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原本是给陆玉山未来七少奶奶的卧房,今日却住进来一个男人,不过这在陆七爷眼里,倒是很合适的。
“你笑什么?”顾葭洗得干干净净,一下午又做了剧烈运动,沾上床后便感到疲惫卷席全身,此前他未能这样清切地感到疲惫大概是因为未知的恐惧,如今陪伴他的是陆老板,这点恐惧便不值一提。
陆玉山见顾葭一个人霸占一张床,但人瘦瘦的,陷入柔软的床上,盖上被子,一左一右也能躺下两个他来。
不过陆玉山没有厚脸皮地挤上去,他有些恍惚,没料到他自怨自艾自我虐待了这么久,结果回到上海的第一个下午就和小葭和好了——应当是和好了。
看来这个霍冷除了平时惹他烦躁以外还是很有用处,起码拿来当挡箭牌很有用。
陆玉山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干脆盘腿坐在床边。床很高,陆玉山刚好可以趴在床边,歪着脑袋看顾葭:“我没笑什么,就是单纯的开心。”
顾葭闭上眼,卷长浓密的睫毛终于不堪重负的盖上了他星辰一样的眼睛,留给昏黄的灯光一些发亮的存在感。他双手捏着被子,像是盖被子的猫咪那样爪子放在脸颊旁边,顾葭疲惫的笑说:“开心就好,这样霍冷就会消失吧。”
“或许……”陆玉山声音越来越轻,“你很困了吗?”
顾葭点点头,忽地侧着身子,半睁着眼睛和趴在床边看顾葭的陆玉山四目相对,他们的眼里都有些让彼此感到心烫的情绪,有激动、有忐忑也有吸引。
“有点点困,可陆老板说有很多很多话要同我说,谁叫我人好呢,就舍命陪君子吧。”顾葭笑起来非常漂亮,尤其这样慵懒困顿之时,充斥着外人不能轻易瞧见的娇嗔。
陆玉山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凝视整个人显得很柔软的顾葭,半天才说:“算了,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别……”顾葭伸手捏住陆玉山的一根指头,但很快又缩回去,说,“我都做好了要和你聊天的准备,你就这样走了,害我心里不上不下,我会诅咒你明天吃菜大门牙上卡一片菜叶子,然后没有一个人告诉你,让你丢人一整天的。”
陆玉山从胸腔里发出笑声,听话的复趴回床边,和顾葭互相望着对方,说:“我明天不吃蔬菜了。”
“那可由不得你。”
“我好怕啊……”
“怕就对了。”顾三少爷微笑后,闭上眼,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凝重地迷惘道,“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我不该耽误可行的……”
“恩?”陆玉山并非没有听清楚,只是在这个话题上,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多说什么,顾葭是个十分有主见的人,有时候越是告诉他应该怎么办,他偏偏反着来,会起到反效果,得等顾葭自己想明白才行。
“怎么办……我昨天才奖励他了,今天就发现他不适合我,我是不是一个很糟糕的人?”顾葭仿佛也不需要陆玉山的回答,他仅仅说给自己听,“或许吧……我答应他并非是为了报答,还有一点想要报复给你看的意思,我不清楚……不过发生了今天的事情,我觉得我配不上可行……他应该回去白家,和我与无忌在上海拼死拼活的闯荡算什么呢?早点结束对他应该伤害会小一点吧?”
“恩……”
“就像霍冷说的那样,我知道无忌为什么忽然不反对我和可行在一起,他发现可行和你对我是不一样的。”顾葭一边说一边叹气,脸颊滚烫,觉得自己当真很坏,“不过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今天这件事没有发生,我还是可以和可行试一试的,你害我成了负心汉,而且可行最近很没有安全感,我纵使告诉他真相,他也会怀疑我和你和好了。”
“恩。”
“你总‘恩恩’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瞧不起我?”顾葭睁开眼睛,结果却发现本应该在床边趴着的陆玉山不知何时跪在床边,双手压在他两侧,像是要吻他的样子。
他们挨得很近,顾葭等了半天,这人也没有吻下来,于是问说:“你这是干什么?”
陆玉山说:“约法三章啊……不能同你说感情的事情,所以我只能‘恩’,不能接触你,所以我虽然很想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