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高兴。”
乔女士叹了口气,说:“我可不管你了,等会儿捡完了就进来,我那里有雪花膏,自己拿一盒去给自己手好好擦一藏,一个当司机的,居然跟干苦力的人一样,满手冻疮,走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当主子的虐待你们下人。”
小刘立马将视线胶着在自己的手上,这手果然很不好看,四处皴裂着,但指甲却是刚修剪过。
他看着自己的指甲,一时有些害羞,这指甲是前两天太太看不过去才给他修剪的。
太太心肠很好,纵然知道自己喜欢太太,太太也没有苛责他,还待他很好,把什么心事都说给他听。
就好像……好像太太把自己也当亲人了一样。
所以那污蔑自己和太太有苟且的人真真该死!是他一个人对太太有绮思,绝不该把太太也骂进去!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只有他一个人浑浊不堪。
小刘并不把喝醉酒的太太所说的话放在心上,他知道喝醉酒了的人情绪总是比较不好,太太心情不好,拿自己撒撒气那也没有什么,没有关系的,他活该,他自愿,只希望太太不要自责就好了。
司机小刘完完全全成为了这个公馆太太的拥护者,为此,他手上沾染鲜血也是为了更好的守护这个家。
——他没有错。
再度坚定自己信念之后,小刘捧着捡完的珍珠走回公馆里面。公馆烧了热水汀,一进入其中,扑面而来的暖气便将他包裹。
桂花还因为被吓到,躲回了自己的房间不出来,于是这间小客厅便只有等他的太太。
他走过去,不敢坐在沙发上,太太便拉他坐下,让他把珍珠放在一个小篮子里就道:“来,伸手。”
小刘发汗的手心在裤边蹭了蹭,随后才伸出去,太太就挖了一坨雪花膏放上去,道:“自己好好搓一搓,记得每天都要涂。”
小刘红着脸,又低下头,满眼都只有太太的好,连自己姓什么都快要忘记了。
乔女士太了解这小刘了,看这小刘的举动、表情就能明白小刘现在又沉浸在什么幻想里。
果然啊,还是个孩子。
“过几天我就要随小葭一块儿去京城了,你和桂花就在家里守着,桂花那丫头虽然伶牙俐齿很不饶人,但也是好心肠的姑娘,你要不要和人家好好接触接触?外头那些小子们十六岁就结婚了,你不着急?”
小刘擦手的动作一顿,说:“三少爷都不急,我也不急。”
乔女士则说:“我的小葭自然是要再等等,等他继承了顾家的财产,他弟弟又是个能干的,到时候要什么千金小姐没有?现在娶亲,我的小葭才是亏了!”
“你不一样,你是个下人,还不早点结婚生子,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要成天想些有的没的,我呀,当你妈都足够,你难不成要看着你妈过一辈子?”
乔女士醉酒之后,把怨气都撒在了小刘身上,清醒的时候,就又很喜欢逗弄小刘,或许是蛮享受孤独时光里有个小孩子对自己全心全意的喜欢,又或许她从这里能够找到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自信,于是高高在上的看着小刘沉迷,偶尔怜悯的提醒,偶尔冷眼旁观。
“我只是想要一直跟着太太……”
“那可不行,等去了京城,若是情势大好,就再也不回天津卫了!”乔女士豪言壮志尽在此言,“京城可比这边儿好多了,那可是皇宫所在,我先生也在,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了。”
小刘慢吞吞的抹匀雪花膏,听见太太提起那个根本没有过来几回的先生,落寞的垂下眼睫,一言不发。
另一边,顾葭果然心绪不宁,总感觉自己是辜负乔女士的坏人,然而情势所逼,他做了这样的事情就做到底,大不了回去再好好弥补。
正这样想着,医院也便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自称是陆玉山哥哥的人也将陆玉山送来了玛丽亚医院。这医院门口依旧冷冷清清但医院内部却是热闹非凡。只见医院的院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接到了通知,早早站在了医院大堂里,和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块儿堆了满脸的笑意等待多时。
陆云璧不苟言笑,但遇上医院的院长,却是突然来了j-i,ng神,快步走过去,一顿叽里呱啦的说了一串鸟语。
顾葭听不懂,顾无忌便很贴心的在听完后对顾葭解释:“他是朋友,那院长已经准备好了手术台,说是要给那陆玉山先做个全面检查然后若需要就能立马手术。”
“很严重吗?”顾葭这虽然是明知故问,但也是因为心里没底,才会询问,他明明看见了陆玉山摔下来后对惨象,那些血,那些深陷的雪坑,还有昏迷不醒的星期五……
“很严重吧……”顾三少爷自问自答。
顾无忌一直搂着哥哥,听见这些傻乎乎的话,却是笑着安慰道:“和你没关系的事,何必苦着脸?哥哥笑一个。”
顾葭摇头,说:“我和他只认识两天,怀疑过身份,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就是。”
“好好,没关系。”
“我们还是和那位陆云璧先生好好谈一谈,那既然是他的弟弟,为什么会倒在我家门口,又如何找到他的,他说有仇家追杀,又是哪位仇家,这次的事件会不会正是仇家做的……”
顾无忌干脆伸出手指头抵在顾葭的唇瓣上,说:“哥,都说了不会有事,就算有,也赖不到你我身上,我们可都是不在场的,等会儿看那陆玉山没什么事儿,咱们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