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志涛跟入了魔障一样。
他跟孟寒说,“老鹰是世界上最凶猛的qín_shòu之一,而驯服它的方法就是熬鹰。”
“跟它对着熬,谁也别睡觉,这样即使老鹰的野性、凶性也会被磨平,意志力,是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
“小寒你一定要有足够的意志力,吃得苦中苦,方能最终走上最顶端的那个位置,我们孟家最顶端的位置。”
可谁家一个不过还在念小学的女孩经得住这样折腾,连成年男子都未必经得住啊。
小孟寒已经意识到了父亲的不对劲,她开始查阅健康类的书籍,并同时跟爷爷求助。
在经过多番交涉之后,孟志涛被送院进行了观察治疗,确定为j-i,ng神类的焦虑症,疗养了长达一年的时间,最终基本痊愈放了出来。
父女俩关系进入一个新的转折点,冰点也是缓和点。
孟志涛不再那么暴躁,至少不会再做出极端的举动,却也跟这个把他送进了j-i,ng神病院的女儿亲近不起来。
而孟寒更是对这个几乎造成她童年y-in影的爸爸喜欢不起来。
医生说过这种心理疾病是不可能完全痊愈的,只能是缓慢疏导,虽然经过治疗的孟志涛已经跟常人相差不大,但只要重新陷入高压环境,很可能再次诱发。
小孟寒当机立断,选择搬出家庭,这样对两人都好,不要时时见到,以免她的存在刺激诱发孟志涛的心病,同时也能让她自己松一口气。
当孟寒提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孟志涛是持坚决反对意见的,他当时暴怒的状态甚至让孟寒误以为这么短的时间他就再次发作了,其实并没有,他只是无法接受女儿的反抗。
但孟寒的态度相当坚决,以她深得孟老爷子偏爱的地位,重新让孟老爷子出面调和,终于获得了独自生活的权限。
只是,孟志涛对她的掌控欲依然非常强烈,近些年回到公司心理疾病方面似乎又慢慢有了复发的趋势,除却孟老爷子的命令,他依然会时不时把自己认为重要的、有成长意义的事项强加给孟寒,让她去“锻炼。”,一旦遭到抵触,他就会爆发。
就像沈暮央曾看到的那幕,孟寒性子很坚定,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两人几乎见面就是争执。
而随着孟老爷子的年岁渐长,担心未来接班一事出现断层,且孟寒开始进入高中,也算是到了可以堪当大任的年龄。
到了现阶段,孟寒除却学校课业以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在自家各业务部门进行学习历练了。
也就基本成了目前沈暮央所看到的情景。
“去年文理分科的时候,我爸去学校把我的志愿改过,他想要我学理,这样才能更好的继承家业,如果学文的话会影响爷爷对我经商能力的信任。”
孟寒感受到女孩脑袋抵在她心口所用的力度越来越大,知道她在担心自己,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脑勺,“我当时很生气,但也真的在考虑要放弃了,可我最后还是重新夺回主权,按照自己的意愿选了文,是因为你,小央。”
“那个时候你来到我的身边,很多很多个瞬间,我都觉得你是我的小太阳,给予我阳光,让我看清未来,对自己的人生自主的愿望更加的坚定。”
“虽然在继承家业这一点上,是未来可见的,但是我的生活还有其他可以选择的余地,我的爱好跟兴趣并不一定要为此放弃,这两者并不矛盾。”
沈暮央记得的,那天她第一次见到学姐生气,她亲眼看见学姐把自己弄到鲜血淋漓。
像学姐这样冷静自持的人,当时是跟家里起了多大的冲突,才会失控到误伤自己?
即使孟寒如今是平稳而轻描淡写地讲述出这些事情,沈暮央依然能够想象到当时事件发生时的惨烈程度。
她轻轻地吐出口气,却吐不出积压在胸口的抑郁。
沈暮央从孟寒的怀里钻了出来,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支起了身子,跪在少女身前,反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以一种守护的姿态。
沈暮央将少女圈的很紧,她的下巴也搁在了孟寒的头顶,几乎将长手长脚的孟寒整个人包裹起来,嗓音控制不住地有些颤,“为什么,阿姨没有帮你呢?”
“我妈妈吗?”
“嗯。”
“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
沈暮央心窒,难怪,难怪鹿学姐会说孟寒这辈子过得不容易,真的没有一个人在疼她啊。
她的学姐,是在没有爱的坏境里,一个人独自长到了这么大,却难能可贵地还保持了一颗温柔的心。
“小央?”
“我在。”沈暮央心疼地快要受不了,如果不是怕学姐更难受,她现在一定哭成傻x了。
孟寒轻轻叹口气,任由她不知轻重的力道将自己抱地近乎发疼。
良久,直到女孩的身体不再颤抖,她才从沈暮央的怀里爬出来,往后挪了一些,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保持在一个平等的,适合沟通的范围内。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让你可怜我的,我知道鹿君曦跟你说了些东西,但这些年我也不觉得有多难,我一样过来了。你看,如果我不好的话,你又怎么会喜欢我,学校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同学喜欢我呢?”
“我跟你说那些往事,没有其他任何含义,只是想让你更了解我一点儿。”
我只是想让我们之间心的距离更近一点儿。
我把我的童年,我的恐惧,我的亲情,所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