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粗纤维啊!虽然抗饿可怎么咽得下去啊!我的老天鹅啊!”世锦用勺子愁眉苦脸扒拉着餐盘里一点r_ou_星没有的炒芹菜,半天了一口没动,抬眼看焦哲没反应欲言又止。
焦哲:“放!”
世锦:“我那天当着石远的面也没好意思问,你两打算以后以后怎么办?还是,走一步算一步?焦哲你真想好了嘛?这条路有多难走有多艰辛不用我说。”
“我知道,”焦哲用力咽下去,今天的炒饭硬如砂石,走到嗓子眼了都能感觉到颗粒状,“我最近正在查资料,看看以后要往什么方向走;还有,”他抬起头,眼神沉静:“如果你觉得不自在,咱两以后可以不用像以前……”
“你放屁!”世锦一瞪眼睛:“别说大清早亡了,就是不亡这点事哪能动摇咱两坚不可摧比山高比海深的深厚友情?比如我这个月穷,你能忍心看我吃土吗?你不能!”
焦哲无可奈何摇摇头,把饭卡扔桌上:“省着点花,你怎么每个月饭卡都不够用?你是猪啊!”
“我不是猪,但我现在要去买猪猪做的红烧r_ou_!”世锦麻溜儿站起来,一溜烟没了。
今年春节照例回不了成都的家,腊月二十九、大年初二、大年初五都值夜班,本来初二那天不是他而是世锦,但世锦家乡离得近,焦哲就像往年一样和他换班了。不过今年心情会很好吧?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和狗子一起辞旧迎新。
狗子最近是疯了,天天往家肩扛手提各种年货,冰箱已经严重超载、连春联窗花灯笼都抱回来一大箱子。焦哲摸着他的头:“傻狗子啊,咱家现在连给沙发电视水龙头厕所贴春联都足够了,超市也全年无休营业,你就歇一歇吧!”
石远扑进他怀里:“13岁以后的春节,要么是跟婆婆回她老家过、要么是自己一个人过,今年是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觉要过一个真真正正的年,还是跟哥哥两个人,哥哥就让我撒欢儿一次吧!”
焦哲沉默了一下:“对不起,是我没想到,”他低头吻向石远漂亮的棕色眼睛,似乎试图阻挡什么流出来:“我们今年一起撒欢儿、以后每年都一起撒欢儿,好不好?”
阻挡失败,石远的眼泪下来了。
是幸福的眼泪。
腊月二十九去值个应该不太忙的夜班,第二天下班后先去超市买些青菜,回家后和狗子一起布置房间,对联窗花灯笼都让他爬上去弄吧,我在下面给他扶着——不过为什么我总在下面?然后我做菜他打下手,嗯,做什么好呢?两个人四菜一汤就够,对了还要买点酒,狗子酒量不怎么地,但酒后的样子又傻又萌,不看太可惜了!最后再包点饺子,今年就不吃汤圆了,陪他一起吃饺子,快12点给老家打电话拜年,等到零点钟声响起时,我要和狗子来一个火辣、悠长的跨年之吻!
焦哲坐在餐厅桌边美美地想着,世锦拿了他的餐卡去打饭,良心发现让金主爸爸坐着等就好。
“焦医生,”冰如把餐盘挨着他放下:“你怎么不吃饭?”
“哦,江大夫替我去买了。”焦哲往旁边让了一下:“尹医生你上午分享的下肢血栓最新技术,参考的都是哪些文献?我想找原文再看看。”
“焦哲,”冰如转过头,眼神有点幽怨:“你一定要每次跟我说话时都这么公事公办吗?”
“我这不是向你学习嘛,”焦哲打着哈哈:“主任在科里一天说八遍让我们向你学习,咱两同校还同届,我要是不提上鞋紧追慢赶,和你这距离不是得隔个喜马拉雅山那么远么。”
“我看现在咱两的私人距离比学术距离还远,”冰如盯着他:“焦哲,我明白你的意思,上次吃饭时你已经表现得很清楚了,我不会死缠烂打,但我也希望你拿我当老同学而不是冰冷的陌生人。”
“哦!”焦哲挠挠头:“那个,你兜里的电话好像在响。”冰如瞪他一眼拿起电话:“……什么?现在血压多少?……好,我立刻上去!”急匆匆站起来飞奔而去。
世锦两手各一个餐盘,收腹缩胸几乎把全身像片儿一样都贴到墙上,才既躲过一骑绝尘的冰如、又保盘里汤汤水水的饭菜无虞。
“冰如这是怎么了?”世锦坐下:“你惹她生气了?”
“你买这么多r_ou_!”焦哲看着餐盘里的炖排骨、炸j-i腿和红烧r_ou_,气不打一处来:“疯了吧你?想让我下个月和你一起吃土?”
“哎呀这不是咱两一起吃嘛,”世锦嘿嘿一笑:“还没告诉我冰如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对人家说狠话了?”
“我哪有,就是问问她早上分享血栓的那些内容具体出处是哪里,我想去看看原文,她嫌我对她公事公办,正好又接了个抢救电话,后面你都看到了。”焦哲摸摸鼻子,表情无辜。
“你对她这样是不是因为……,”世锦特务一样看看周围、压低了嗓子:“你家小朋友?”
“不是,”焦哲把j-i腿夹到自己餐盘里:“和他没关系,既然已经和冰如分道扬镳,就别做什么让她误会的事,要比普通朋友再避嫌一点儿才对。当然,有了我家小朋友以后,更要避嫌了。”
“j-i腿也给我来一口,”世锦用筷子粗鲁地又c-h-a又撕:“所以你两绝逼没戏,这辈子都井水不犯河水了?”
“当然,要不你和她发展一下吧,反正你母胎单身狗,闲着也是闲着。”话音刚落,世锦脸上突然泛起可疑的红潮,他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