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会场里没有看清楚, 现在仔细一看, 小奶狗的脸上覆着一层因为醉酒而产生的薄红, 眼睛里也是水汪汪的, 醉眼迷离的样子, 一看就不大清醒。
晏律用力甩甩头，似乎这样就能让迷醉的意识清醒一些, 他抬起头, 看到顾千染站在自己面前, 脸上写满了担忧的表情，于是露出一个在他看来有些傻兮兮的笑容，讨好地叫道：“学长……”
顾千染看着小奶狗又乖又难受的表情，心里是又无奈又忍不住心疼, 话语里既有责备又有担忧：“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
这似乎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晏律仰起头，努力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好半天才比出一根手指：“一杯……不对，一杯半！”
顾千染想了想会场里那些盛酒的杯子，一杯半的也不算太多吧。这么看来，小奶狗的酒量也不行。
“没事喝什么酒的啊，酒量这么差还学人喝酒！”顾千染忍不住抱怨。
小奶狗委屈地扁了一下嘴，辩解道：“不是我要喝的，是学姐们强迫我的……她们好可怕……”
“你就不会溜吗？”顾千染挑眉，样子看上去有些凌厉。
小奶狗低下头：“她们人多势众……”
顾千染扶额了：“你怎么这么好欺负啊！”
“学姐们是淑女，对她们要绅士……”小奶狗还在眨巴着眼睛解释。
淑女？顾千染想起刚才她们围着晏律时，那副恶鬼一般的模样，实在很难把这个词和她们联系起来。
他摇摇头，叹气：“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了！”
“学长你生气了？”小奶狗觑着他的脸色，语气也不由得小心翼翼起来。
顾千染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语气严厉：“气你这么不懂爱惜自己！”
听到他这么说，晏律忽然放缓了神情，傻笑起来：“嘿嘿……”
顾千染继续摇头叹气：“喝醉了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一听自己风评被害，晏律立马澄清：“我没喝醉！”
“没有？”顾千染看着他，眼睛里满是不信。
晏律晃了晃脑袋，然后又抬手揉额角了：“就是……有点晕……”
顾千染看着他的样子，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还说没喝醉，这都快站不住了。”
晏律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唇边还挂着有些傻气的笑。
顾千染狐疑了：“看我干什么？”
“学长笑起来好好看！”小奶狗的语气兴奋起来，“好可爱！”
顾千染一脸莫名：“莫名其妙的说什么呢？”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染上一层薄红。
“学长好可爱，我最喜欢学长了！”
仿佛用言语诉说还不够，晏律又抓起了顾千染的手，低下头张口咬住他的食指，力道很轻，只是用牙齿轻轻刮蹭着指尖，不疼，倒是感觉异常瘙痒。
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顾千染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
“想把学长吃掉，变成我的人，只属于我一个人……”他轻声地呢喃着，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同时沿着指尖开始慢慢往下，舔弄整根手指。
那痒感更加明显了。
仿佛全身过电一般，顾千染轻颤了一下。
晏律抬起头来，眼睛里盛满了星光与笑意，声音暧昧不清：“学长，让我吃掉你好不好？”
顾千染看着他，觉得嗓子发干。
没有得到回答，晏律便当他是默认了，于是再次低下头去。
“啊痛痛痛！”他忽然哀叫起来。
顾千染反手捏住他的脸颊，用力往外拉扯：“给我清醒点！”
“呜……”小奶狗发出不开心的呜咽声。
顾千染不为所动，又在他脸上狠捏了一把：“清醒了吗？”
小奶狗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神情是比以往都更甚的委屈：“学长你不喜欢我吗？”
顾千染心里不住地叹气，怎么还没清醒。
他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架不住小奶狗一直眼巴巴地望着他，望得他心都软乎乎的，于是只好无奈轻叹一声，哄孩子一般地说：“喜欢你喜欢你，我最喜欢你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复，小奶狗立刻笑逐颜开，一把抱住顾千染，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兴奋地说：“我也最喜欢学长了——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喜欢你！”
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都吹到脖颈上，热热痒痒的，不是很舒服，却又说不出来的舒服，顾千染只觉得那热度似乎蔓延到了全身，流淌进了心脏里。
又热又痒。
顾千染被他紧紧抱着，对方一直在低声呢喃着，无非是翻来覆去诉说对他的喜爱。一开始顾千染还会觉得心跳加速，听得多了只觉得麻木，心中暗想：等他酒醒以后，得好好跟他说说未成年不可以喝酒了。
这喝醉以后，也太像个孩子了吧！呃……不对，孩子可不会做那种事！
顾千染瞥向自己的手指，上面被含咬过的感觉还残留在上面，让人忍不住再次回想起刚才的情形。
打住打住！这只是个意外！
“学长。”
他正胡思乱想着，小奶狗忽然抬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