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制组前后包夹背着卫可颂的卫静临,卫静临要是没有力气背了,还能和前后的人打个轮换。毕竟卫可颂虽说看着比卫静临矮了一个头,但也是个货真价实的成年男人,这种s-hi滑又全是小石子的山路最费体力,摄制组都做好了十分钟换一个人背的打算。
而卫静临背着卫可颂,一步一个脚印走在山路上,汗液不断顺着他下颌滴落,但卫静临呼吸都没有乱一下,依旧背得牢牢的。
卫可颂在他背上都不觉得这可怕的山路有什么颠簸的。
卫静临背着背着,忽然道:“你知道当年我走这条山路多少遍吗?”他似乎也知道卫可颂不会和他搭话,自顾自地说下去:“几千遍吧,当时奶奶病重,我要比其他同学每天多跑很多趟,回去给她煎药,做饭洗衣整理家里的内务,有时候我太累了,看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都希望她死,但又害怕她死,怕她死了自己就是一个人了。”
卫可颂放在卫静临肩膀上的手捏得更紧了,卫静临接着道:“我第一次看见你,我就在想,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有人是这样活着的,你和我穿一样的衣服拍照,我说我很饿,你当时一脸惊讶地看着我,说饿为什么不吃东西。”
卫静临感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晕染开的温热和有人压抑的抽噎声,他顿了一下,轻笑道:“.……你呀,没长大。”
卫静临低声重复:“.…..长不大也挺好的。”
卫可颂泪眼朦胧,他一边哭得一抽一抽,一边还记着不能和卫静临搭话的事情呢。卫可颂着急忙慌地想回话,于是就在卫静临的背上,便伸出食指一笔一划很用力地在卫静临的背上写到:“对不起,哥哥。”
卫静临静了一下,则道:“你没有对不起我的事情。”隔了一会又说:“也别叫我哥哥了。”
卫可颂哭了一会儿,慢慢地止了,他尴尬地看着卫静临背上被自己染s-hi一块的布料,心虚地用衣袖擦了擦。
卫可颂心道自己也是有病,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卫静临他就有那么多马尿要流,多大一个男的还哭哭啼啼,丢脸丢大发了。
走出山路没多久,就是马路了,卫可颂一个大男人,不好意思让人在公路上都这样背着走,他想下来走,但他又不能和卫静临说话,就用手指在卫静临背上写写画画了几次,叫卫静临放他下来走。
卫静临像没感受到一样,反倒是背得更紧了一些。
卫静临一直背到最近的汽车客运站,才把脸都因为路人惊奇的注视羞得通红的卫可颂放下。
导演看了一眼时间说还有一个多小时,问卫静临还有什么安排没有。
卫静临四处扫了一眼这个贫瘠的汽车客运站,转头深深地看了看低着头望着自己脚尖的卫可颂,道:“还有最后一件,但是这一件不能拍。”
导演痛苦地捂着脸,点了点头,表示你是金主爸爸你想做什么都行,挥了挥手叫卫静临快走,不要让他看到有意思的素材但是却不能拍下来了。
卫静临拉着一脸懵逼的卫可颂走了,卫可颂走到一半看到一个跟上的摄制组人员都没有,也慌了,他扯了卫静临几下想要回去。
卫静临却执意拉着他手腕往前大步走,快到卫可颂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卫可颂以为卫静临要趁着这最后一个小时把他拖到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毒打一顿呢,结果卫静临没有跑几步,就在一个客运站不远处的小卖部停下了。
卫静临把卫可颂拉倒这个小卖部之后就不再管了,卫静临一放手卫可颂就跟个被撒手的兔子一样猛地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