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上阵阵欢呼铺天盖地,而卫可颂心里酸甜苦辣交杂在一起,他的眼神落在穆星右手食指上的那个醒目的伤疤,被刺痛了一下。
各种情绪陈杂,最终在卫可颂的心口被酝酿成了一种仿佛被背叛的心情。
……为什么juer不告诉他,他就是穆星?这么久了,一直瞒着他。
记者的惊呼般地隔着一段距离捧起穆星有着狰狞伤疤的右手:“我天,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看道手上有烫伤的电竞选手。”
记者玩笑般地眨眨眼:“这也算是被上帝亲吻之后留下伤疤的手吧。”
穆星手臂上搭着那件卫可颂软磨硬泡找顶级设计师设计的外套,脚上是卫可颂给他买的和自己一个牌子的运动鞋,挂在脖子上的耳机是卫可颂费心挑选的款式。
——手上是卫可颂曾经烫下的伤疤。
穆星扫过那个战队方向特意为卫可颂留下的位置,从比赛开始到结尾都空空荡荡地停留在他视野一角。
穆星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出渐变的y-in影,他轻轻摇了摇头反驳:“不是被上帝亲吻,是被烫伤的。”
记者对这个横空出世的黑马的一切都很感兴趣,无论是优异过头的外表还是刚刚传奇般的c,ao作,以及现在手上神秘的伤疤,随便挖掘一下就是明天电竞板块的头版头条。
记者于是顺着穆星的话下来道:“烫伤的?会很影响c,ao作吗?”
刚刚夺得了冠军的穆星并不像其他得到冠军的人那样激动,反倒像是输了般魂不守舍地一直盯着一个空的座位看,低声道:“……会,影响微c,ao。”
记者兴致勃勃地追问:“…….是否可以透露一下关于伤的事情呢?”
穆星仿佛猛然回过神来,听到这个令他不太愉快的话题后,他清俊的的面容上凝出一层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霜,道:“无可奉告。”
卫可颂站在入口处,前面是划分给可颂战队的观众席位,背后是冷风阵阵的漆黑入口。
而好不容易从跑出来的卫小少爷僵硬地站在入口处一条被y-in影吞没的长廊上,他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穆星那一句带着冰渣子又凶悍的“无可奉告”冻成一块坚冰。
卫可颂恍然又迷惑地抬头,他看着站在台上被人欢呼簇拥的穆星冷着眉眼,卫可颂只觉得这人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那个寡言又乖顺的juer不是同一个人。
他骗了我,卫可颂原本是这样想的。
但骗在哪里,卫可颂又怎么冥思苦想都想不出个答案来,他向来在这种感情问题上笨拙又痴傻,要不然也不会被周围的人玩得团团转。
卫可颂只觉得凭空生出一股委屈,恨不得狠狠质问一下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又不敢。
万一真的是来报复他的呢,卫可颂难受地想,要真的质问了,这不就代表自己真的被骗了感情吗?!
卫可颂努力冷静下来梳理自己和穆星相识的过程。
穆星并没有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是自己一开始用假的身份靠近他,装女的装傻的自始至终都只是卫可颂而已。
虽然最后他的马甲没有捂住,但也是他卫可颂咎由自取,对穆星好得过火烧了身上这层马甲,露出里面是个乌龟王八蛋的本质。
真的细算起来,倒是他卫可颂骗穆星的更多。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觉得很憋闷?
卫可颂看着屏幕上光芒万丈的穆星j-i,ng致如画的面容,难过地落下泪来。
当初那个在他记忆里的孤僻小孩,已经出落成了现在这样能让卫可颂感到自惭形秽的的样子。
穆星在屏幕的另一端,看这个烫伤自己的人缠着他,死不要脸地追着他打游戏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每一次运用鼠标拉扯这道经年未愈的伤口带他吃j-i的时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卫可颂发现自己竟然全然不可想象穆星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心情。
明明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卫可颂却很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将他溺毙的羞耻感。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穿堂y-in风从他衣袖里钻过,他整个人被这声势浩大的风吹得摇摇晃晃,脑子里都是那句走之前褚明洲的话。
“你真心对他,那他真心对你吗?”
卫可颂匆匆地来,灰溜溜地跑了。
晚上战队开胜利派对,卫可颂出山的消息被一群不安分的狐朋狗友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纷纷扬言到一定要给卫可颂开个好好的派对庆祝一下。
毕竟卫可颂这次可算是以身饲冠军,最后才留下穆星这匹黑马。
卫可颂正烦着呢,一点儿都不想去参加这个什么狗屁派对。
但奈何那个一直逼逼他和褚明洲事情的富二代也去,还放下话说卫少是不是只敢玩不敢认。
卫可颂一气之下,稀里糊涂就跟着过去了。
卫可颂过去就后悔了。
穆星眉目冷淡坐在五光十色的卡座中间,和周围一群鬼哭狼嚎的妖魔鬼怪格格不入。
卫可颂依稀能从现在的穆星身上窥出一点他小时候孤僻y-in郁的样子。
穆星气场太强又是新晋大神,周围这一群富二代好歹都是来办电竞俱乐部的,或多或少对这种神级c,ao作选手敬仰向往,虽然都很想灌穆星的酒,但穆星冷冷又疏离的一句“为了保持g确度,不饮酒”,一群常年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就讪讪地退了下来。
卫可颂本来想假装看不见穆星,但穆星一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