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便一直打闹着走出水镜照s,he范围,踏上原时路,遇上纪清与曲空青。原来他二人由于纪清还带着伤,一直跟在人群最后,尚未有机会走近水镜,曲空青扶着纪清,见二人走来,掀起唇角,不冷不淡笑了一下:“哟呵,好大的脾气。”
他笑得邪气,声音也带着古怪意味,身边的纪清一愣,又听曲空青说:“不过嘛,发脾气的资格一向是美人专属,啧啧,你这半人半魔的怪物就算了吧。”
何所悟跟在商离行身后,抱剑走过来,冷冷道:“我也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俘虏。”
商离行见身旁之人身躯抖索不停,似乎是被捏得痛了,于是将虎爪般钳得死紧的手掌松开一圈,感受到黑袍人急欲挣扎的举动,嘴角一扬,又狠狠握了上去,果听得身边之人一声闷哼。
商离行沉着的脸开始恢复往昔温煦和善,笑了一声,与纪清众人道:“跟上”。领着怒骂不已的黑袍人走了几步,突然手掌在黑袍人身后一扬,化掌为刃,在黑袍人后颈处又狠又重击了一下。
黑袍人一个不察,登时昏迷在地,人事不知。商离行手探其怀,搜出一张灰青符纸,将其一把燃烧殆尽,雪白灰烬掉落在地,又一手穿过黑袍人肋下,抱着人往来时路去了。
曲空青饶有兴致看着,啧啧称奇:“那人脾气挺辣,你们门主品味独特啊。”
纪清眼神一黯,低声道:“你喜欢这样的?”
曲空青怔愣道:“什么这样的?”祁欢这时候慢慢走近来,目光始终追随着商离行的身影,看到商离行背影即将消失在转角处,又小跑着追了上去。曲空青又怪模怪样“哟”了一声:“这一个两个的,你们门主吃得消吗?”
何所悟抽剑出鞘,喝道:“你嘴里在不干不净放着什么?”
曲空青嘿然道:“我可没说错。你们门主啊,怕是对那小魔人产生什么不得了的心思了,怀里搂一个,身后跟一个,真真艳福不浅啊。”见何所悟面色冷肃,隐然是要与他干上一架的态势,又嘿嘿道:“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就正印证了你家门主魅力无双吗?纪清你说是不……哎,纪清,等等我……”
纪清却像没听到似的,沉默着跟着祁欢走去,背影看着十分落寞。
……
商离行重走来路,对路途本应更加熟稔,却不知为何脚下步伐慢了许多,甚至有时候还会故意停顿驻足,他人问他何故,他也不作应。众散修随他来来回回,一颗原本躁动的心竟奇异地安宁下来。
如此断断续续,时走时停,众人在洞x,ue中走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过才走出七八里路,离先前所进入的寒洞尚有一里左右路途,商离行忽而停在一处光线晦暗处,将手一挥,吩咐道:“何所悟,助我布阵!”
何所悟向来与他默契十足,也不多问,只应了声,便开始视察当前地势,清扫乱石,有模有样忙了起来。余下散修不解其意,皆是呆住了。
商离行这时又道:“众人备战,静待魔族到来。”
“什么?”“魔族要攻来了?”“什么时候?”众人闻言骇了半晌,面面相觑,有一名表现得较为稳重的散修上前问:“门主,魔族何时会攻来?”
商离行看了昏睡的黑袍人一眼,缓缓道:“若我没猜错,戌亥之交之刻便有魔族进入千重影壁,大家做好准备,给他们一个当头痛击。”他在进入寒洞之时,察觉寒洞气氛有异,测算到魔族将至,心中了然,定是黑袍人暗中搞鬼,伺机将他们带往魔族入口,与远道而来的魔族狭路相逢。但他生性素来主动,不愿如此受制于人、坐以待毙,于是将计就计,佯装不知,假意退却,又半途折返,在此设下伏击,以逸待劳,以图先发制人。
又唯恐黑袍人与魔族暗通讯息,将众人行踪泄露,于是在折返之前打昏黑袍人,将其怀中窃听符咒燃尽,来了个出其不意。
随即吩咐众人隐匿行踪,各自藏身,遁入黑暗中,自己准备布阵。
“好。”众人本就冲着魔族而来,一听此言,当即来了j-i,ng神,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要将方才吃的亏一并讨回来。
祁欢见他始终将黑袍人半搂在胸前,自作主张道:“大哥抱着这个人一定不方便排布阵法,把他交给我好不好?”
商离行道:“唔……也好。”于是将怀中的黑袍人送了过去,由祁欢扶着,又道:“他身上这件法袍沾有魔气,你要小心不要碰到。还有,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揭开他身上黑袍,以免沾染魔气。”
祁欢当他此言是在顾念自己的安危,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大哥放心好了,我不会这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