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匪上前扶住卜星:“我来。”
叶止扭头对班里的同学喊了声:“和卓老师说了一声,我们先去医务室。”
因为正德有专门的体育班,那帮学生时常受伤,所以校长高薪从三甲医院请来了几位医生。
进医务室的时候,叶止的脸都和卜星差不多白了,一路上卜星都在流血,还喊着头晕,要死了,并且嘱咐他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好像快死了一样。
医生淡定地让护士把人扶到病床上,还按了按伤口周边,扶住卜星的左腿让他上下弯曲。
卜星哀嚎:“啊啊,痛痛痛——”
“没伤到骨头,缝几针就好了。”
医生站起来,让叶止和傅以匪出去,便关上了门。
叶止坐在椅子上,心扑通扑通地狂跳,手上、身上都沾着卜星的血。
手腕突然被握住,他侧过头,傅以匪垂着眼,拿出s-hi巾,认真地在帮他擦拭手上的血迹。
叶止内心的慌乱瞬间消失不见,他捏住傅以匪的手指,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指缝的鲜血被擦得干干净净,傅以匪抬头,黑漆漆的眸子只映出叶止一人的倒影,他轻声道:“没事的。”
叶止低下头:“嗯。”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卓学急匆匆地赶来,心急火燎地问:“卜星怎么样了?”
叶止回道:“医生说没伤到骨头,缝几针就好了。”
卓学松了一口气,看见叶止身上的血后,皱眉道:“你们俩没事吧?”
叶止扯了扯衣服,解释道:“这都是卜星的。”
门倏地被打开,护士推着轮椅出来,对他们说:“每天要来换药,注意膝盖不能弯曲、不能碰水,吃的也注意点,半个月就能拆线了。”
卜星病恹恹地坐在轮椅上,嘴里还念叨着:“太惨了……”
卓学走过去推轮椅:“我已经联系你爸妈了,先回家,叶止你们就回教室吧。”
“好的。”
叶止没有乖乖回教室,而是拉着傅以匪去小超市买了一堆吃的,美其名曰压惊。
小超市里只有他们两个学生,收银台的大妈皱着眉上下打量他们,和同事小声嘀咕:“一大早就翘课。”
叶止笑笑没说话,付了钱就走。
回教室的时候路过小花园,看着中心的凉亭,叶止又想起了卜星。
他咬了一口冰淇淋,问傅以匪:“这个真的是八卦亭么?”
傅以匪看了一眼,回道:“其实……”
冰淇淋是香草味的,叶止说话的时候,空气都带着丝丝甜味,傅以匪不禁喉头微动,目光落在少年红润的唇上。
傅以匪突然不说话了,叶止抬了抬头,撞进了他幽深的眸子里。
“怎、怎么了?”
叶止下意识地舔了舔嘴:“沾到了吗?”
傅以匪艰难地挪开目光,声音暗哑:“没有。”
叶止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冰淇淋,举起来放到他嘴边:“要吃么?”
傅以匪咬了一大口,上颚被冰得有些发麻,他不禁眯了眯眼,很久没有这种感受了。
以为他喜欢吃,叶止便我一口你一口地和傅以匪吃完了一只冰淇淋。
前两节课是卓学的语文课,因为卜星的事情,暂时改成了自习课。
岑湖完全无心学习,一个劲儿往门口看,见叶止和傅以匪一前一后走进教室,并且后者周身的气压恢复正常。
他呼出一口气,心想,卜星真是牺牲自己一人,造福全人类啊……
叶止递给岑湖一瓶饮料:“放心,医生说没什么事,卓老师陪他等家长来。”
“那就好。”
岑湖放心了,忽然看见叶止胸前的血迹,他有些难以忍受地皱紧眉关,下意识地看了看傅以匪。
叶止解释道:“不小心碰到的,我也没带其他衣服。”
岑湖从抽屉里拿出一件t恤:“我有,你换上吧。”
他经常去游泳池游泳,所以教室里常备着一件衣服,今天正好派上用场。
“谢了,”叶止接过,看见班里的女生扭头看,有些不好意思,“我去厕所换。”
傅以匪的视线追随着他,直到叶止的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就在这时,走廊上闪过一道白影。
傅以匪瞬间起身,椅子和地摩擦发出了声响,班里的同学纷纷回头看,他没有解释,径直走出教室。
叶止没有去隔间换,直接打开门,把衣服挂在挂钩上就要脱。
背脊突然发凉,j-i皮疙瘩立了起来,他回头看了看,其他隔间并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