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想给单北点谢礼,但他一个小经理,不到三十岁,存款不多。所以,就想到这个法儿。反正,做法事的人多。

单北明白了。宁宽是让他来滥竽充数来的。

“哥们儿,够意思。”时小海小胖手一拍宁宽。

单北微微一笑,“谢谢你了。但登记就不用了。”

虽然他缺钱,但钱不是这种挣法。如果他参与法事的话,拿钱也心安理得。但做法事,他并没什么经验。法事不像捉鬼,只要有实力,简单粗暴,怎么有效怎么来。做法事要按程序来,摆坛、画符、诵经、还要踏罡掐决……

“大师……”宁宽脑门上出了汗。这是大师不高兴了啊。

说的也是,像单北这种有能耐的,你这个做法,不是在侮辱人家吗?

大师一个不高兴,拂袖而去……

“我看你还挺忙的。我和小海先进去找点东西吃。”于是单北在宁宽一脸蒙逼中,和时小海双双迈进了大厅。

宁宽咋舌而笑。他现在才想起,单北不过是个年轻的大学生。

大厅满满当当,摆放了十来张圆桌。在一边搭了餐台。放了甜点、零食,咖啡,饮料。

宴会还没有正式开始,但已进入了流程。满厅的人都规规矩矩地坐着,仰着头,听领导发言。

这个大酒店以及周围商铺搬迁的时候,因为涉及面积大,户数多,征迁工作十分艰辛,整个城区所有的公务员全体都出动,昼夜不歇,做了大量工作。才得以把这个地方给腾了出来。

所以,领导讲话的时候,题材丰富,妙语连珠。下面的观众十分配合地鼓掌,欢笑。

市里领导发言完毕,接着是前来捧场的优秀企业家发言。

时小海与单北都兴趣缺缺。他们进来只有一个目的,解决午饭。

时小海把单北安置在边角的一个圆桌上,就兴致勃勃地去拿甜食。这桌的好处是在角落,离餐台近。人还少。别的桌都是坐了七八上十个,这桌加上他们两个才三人。

旁边一个穿蓝西装,胸前别着鲜花的年轻男性正把头埋在餐盘里吃蛋糕。

盘里的蛋糕种类很多,颜色十分炫目。单北不由自主地数了数,居然有八种。

单北也不好意思老盯着对方的餐盘看,就去打量整个大厅。果然散落在各桌的来宾中,有一些人的背包里会露出一个五帝剑的剑头。穿着套裙的女士一手拿着手包,另一只手拿着个葫芦。还有几个明目张胆地背着桃木剑。

看来这些散布其中的,就是晚上准备做法事的大师。

斜对角的蓝西装,一口气已吃了第三块。单北十分佩服他的好胃口。心里也在想,时小海怎么还不过来。

有些眼馋。

蓝西装吃的过程中,眼皮一抬,碰到单北热切的目光。顿了顿,把盘子往他对面一推,“吃吧。”

单北犹豫。

“反正都是这里的。吃完再拿。”蓝西装鼓励的眼神。

单北也就不客气了,拿起一块他的最爱,酸奶蛋糕。

一口咽下,甜得魂都要飞了起来。

“等急了吧。”蓝西装说。

单北点头。这发言也太长了。主持姐姐还在邀请下一位领导。

蓝西装十分内行。“你忍着点。这片地开发的时候,涉及的人多事多,上台发言的领导也多。”

“怎么没看到酒店的老板。”单北嘴里鼓鼓囊囊地问。

看这个规模阵势,酒店董事没在现场是说不过去的。

“病了好一阵了。”蓝西装说。

“哦。”

“都在传言说是征迁的时候,拆了几千年的古祠堂,受的报应。要不你看,中午庆典完毕,晚上继续做法事。你看,这里来的还有德仁观的道士。”

德仁观…….单北有点印象的是,是n城一所茅山道观。

说着蓝西装指向三十岁左右的男性。“那个就是道观的负责人叫谢常修。”

“挺年轻的嘛。”时小海一屁股坐在单北的旁边。单北看着堆得像座塔一样的餐盘……

“看什么?”时小海斜了单北一眼,“我是给你补充能量的。”

就在这时,站在台上拿着话筒的主持人正在串场,“现在有请天宇集团梁惊尘梁总给我们带来祝福。梁总?梁总?哎呀,梁总大概为咱们霞汐的设计所着迷,正在哪里驻足观赏呢。那我们先进入下一个环节…….”

此时,放了主持人鸽子的梁惊尘,正神情复杂地隔了一个梁柱注视着单北。

他的小逃妻正极其自然,十分满足接受来自一个陌生人的喂食。

小逃妻吃得十分满足,腮帮子鼓鼓的,虽然可爱无比,梁惊尘却混乱惊惧。

本来他有着自己的策划,去接近单北。但现在,突发状况,计划提前了。他不能再让单北一个人在外了。

只是……梁惊尘看了一眼一身休闲装束的严天。心里有了计较。

严天也正在找梁惊尘。说好的,副市长发言完毕,就是他家老板登台了。没想到梁惊尘隐身在一个梁柱后面,让他一顿好找。

严天还没开口,梁惊尘向他示意,转身就走。严天就跟在他后面,然后来到了洗手间。

严天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梁惊尘当然不可能是让他陪过来他尿尿。

到厕所一般有两种情况,一是要讨论秘密,二是诱敌深入,一举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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