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慈从旁边的桌子上给她倒了杯茶。沙白倒也对这略苦的杏仁茶没多大感觉,一仰头就下去了半杯,然后开始讲起了她几次任务的经历。
“那黄鼠狼成了j-i,ng,化成一个书生要去娶人家小姐,他还以为我们不知道,一个劲地装模作样,什么之乎者也的都出来了,可好玩了。”
“附近有个镇子出了怪事,说是一间好久没人住的破屋子每天半夜都有声音穿出来,还有奇怪的人影,我们怕是什么j-i,ng怪冤魂之类的,就冒着冷风半夜等在那里,结果却只是几个小偷偷完东西去那里分赃。”
沙白一件一件地说着,说着说着,就将近中午。她看了看外面,从席子上起来了。
李若慈问道:“要走了吗?”
“是啊。”
沙白叹了口气。
“别告诉裴时哥哥我来过。”
她说罢,轻巧一跃,跳上了墙头,转眼就不见了。
李若慈回了静心厅,一个人开始默默地喝茶,茶有些凉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自己心情的影响,杏仁的苦味越发的重。
裴时不愿意别人看到他。
他能理解。但也只能到理解这个地步了。
再去倒茶,李若慈发现茶壶空了。
正当他起身要去倒水,从后面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覆住了他的手,又握住了壶柄。
那只手放在白瓷壶上,也如冷瓷一般。
“我去吧。”
“嗯。”
李若慈收了手,裴时接过茶壶,自外面又沏了一壶回来。他把茶壶放在桌子上,转身走向李若慈,道:“让我看下你的伤。”
那日谢昀在他腹部留下的伤还未愈合,算起来,也是今日该换一下纱布了。
只不过,这大白天的。
思及此,李若慈拒绝道:“不行。”
裴时却皱眉道:“那感染了怎么办?”
他伸手去拉李若慈,李若慈却向后退去,一下便跌坐在了床榻上。拉扯到了伤口,李若慈咬唇未出一声。
裴时见状忙停了手,侧身坐在李若慈身旁,揽住了他的腰。
“疼吗?”
“无妨。”
李若慈缓了一口气,解开了衣带。他一层一层地往下揭着纱布,最后几层带着血,看来伤口又往外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