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一脸懵然。他只觉不会这么简单,重丰夫妇虽然对他百般算计,但对重姗却是真心的,没道理不管重姗死活。
不知为何,祁白玉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知是知道重丰等人无关紧要,还是知道谷忧花追不回来,似乎打定主意要弄死这些人,甚至并没有派出哪怕一位属下去追重丰。
就在被困在重府的众人大吵大闹,不可开交之际,变故陡生。
东城街道上拱出一条条裂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底下穿行,速度极快地冲着中心城主府而来,所过之处,房屋接连倒坍……
似有庞然大物奔腾一般,地面开始震颤,起初还很微弱,但渐渐地幅度越来越大。
重越脚下不稳,一把抓住祁白玉的衣袖,刚想说不好意思,却被一只有力的手隔着衣袖握住手臂,拉到近前,祁白玉眼里的紧张之色一闪即逝,重越凑近他便能嗅到一股清淡的木香,稍微缓解了双耳轰鸣的眩晕感,他皱眉抬头上望。
陡然轰隆一声重响,光罩被撼动的刹那,天穹仿佛扭曲了一般。
唳!嘹亮鸟鸣惊天乍现,一头鎏金鸟从彤云中俯冲而下,展翅横过千米,遮天蔽日,口吐火焰焚烧光罩,壁内气温陡升,草木缓缓枯萎。
锋利羽翼切割光滑壁面,火星四s,he,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仿佛切割在身体上,那庞大的体魄极具震撼力。
赫然便是岐山的灵兽领主!
重府中有人迅速跳上树梢,极目远眺,远处尘土漫天,兽吼声惊天动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差水里游的,各个妖兽体型庞大,数量叫人惊骇。
“兽潮!”
“灵兽王率领妖兽来攻城!?”
“怎么偏偏是这时候!”被困笼中的众人头晕眼花耳鸣,谁也顾不上指责东西是谁偷的,因为大难临头了。
那鎏金母烈鸟半阖着双目,俯瞰下方,弯钩状的猩红鸟喙张开,口吐人言:“东城姓重的小子何在?快快出来受死!”
东城姓重的小子,说的不就是重越!
“你搬空了我的私藏,放跑了我的奴隶,在我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如今居然废了,废了好啊!”
“众山主听令,今日随本王踏平东城,扫荡城主府,踏平岐山境,让他重府彻底从世上除名!”
灵兽王一呼百应,兽吼惊天。
光罩内众人心急如焚,他们修为没恢复,若是光罩一破,必会死在妖兽的铁蹄利爪之下。可造成灾难的源头那个所谓的战无不胜的重越大公子,只会躲在旁人身后,没用至极!
早知道就不来参加这亲事了,不凑这个热闹,也不至于遭罪至此!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场喜事会引来这样可怕的恶果,一桩接着一桩,一轮胜过一轮,他们的性命,家族数百年基业,可能都要因为重越一个人的任性妄为而彻底葬送。
失望、痛恨、愤怒、悲苦、悔恨……都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
地动山摇,透过光罩可以看到外界四处起火。城中硝烟滚滚,嘶喊声,兽吼声此起彼伏,行人跌倒在地,被妖兽撕成碎块,吞入腹中。
庇护一方百姓也是城主府的职责所在。
重越神情有些无措,好像只是自己的事,但又牵连了很多,好像不是他的错,却又好像全是他的错。但凡还有其他出路,他也不至于走这一条,他以为一人承担就能了事,可怎么到头来没有一个人领情,也没有一个人讨到好呢。
“通通闭嘴!”祁白玉径直走向那位名为陆嵘的老者,众人中也只有陆嵘最淡定地坐在台阶上,既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呼天抢地,见了他还点头慈笑。
祁白玉从他体内抽出一团暗灰色的雾气,实质化的白雾如丝线般,吸收了灵力以后,不同属性灵力杂糅在一起变成了灰不溜秋的颜色,比之入体之前已经壮大了无数倍。
余毒一清,陆嵘浑浊的眸子大亮,运转灵力,只觉体内畅通无阻,经脉中的杂质也被洗涤干净,积累了数百年的灵力一瞬间倾泻而出。
大乘灵士巅峰!陆嵘修为更进一步,一跃而起,难以置信地对身边的人道:“儿啊……我怎么感觉只要有兽血炼体,就能渡劫了!”
“这怎么可能,不是错觉吧!”
“徒手解毒的必是毒师无疑。”
毒师着实可怕,杀人于无形,他们一想到先前居然暗想对毒师不敬,脚下生寒,内忧外患,只觉死到临头了。
有些心思比较机灵的,强压住震惊,暗道:“重丰夫妇手段未免太高明,连毒师都敢算计。”
“偷了宝物,再出去报信,把女儿留在这儿,就是笃定祁师迫于形势自会解毒!?”
重越同样感到难以置信,倒不是因为重丰夫妇,那对夫妇只有点小聪明,魄力也仅限于算计“痴傻”的他,见他自废神体就吓得赶紧跟他划清界限了,说话做事也粗糙得很,若有算计祁白玉挽救境内外强者的魄力,也不至于连他那俩死去的老仆都拉拢不好。
而祁白玉也没有所谓的形势可迫,他若想保全自身,大可带着防御光罩远离此地,就能完好无损地规避这轮风波。
他震惊的是眼前的不可思议。能洗j-i,ng伐髓、助人修炼进阶的毒师,那还叫毒师么!祁白玉兼顾丹道、毒道、医道,比寻常丹药师更高一筹!
这一手就足以名动天下,没道理混到上一世那么不受待见的地步。
重越自觉他修炼到巅峰顶多只能在境界上和至圣药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