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越见他淡定,担心道:“你还好吗,他之前是在跟你说是提前预警吗?”
祁白玉摇头道:“他说话从来都那样,你也知道。我说让他今后不会来打搅我的生活,我只想自由自在地过我自己的日子,他没有明确说答应,还来了这么一手。既然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他特别好过就是了。”
很随意地说到这里,祁白玉换了个慎重的语气:“丹会结束,我想问兄长,兄长要不要跟我走?”
重越道:“走去哪?”
祁白玉朝他眨了下眼睛:“四处走走,顺便把我的丹方发扬光大。”
重越想到药尊亲口下令要销毁那些丹方,脑中一个激灵,那些丹方!
祁白玉道:“你知道药尊为什么坚持不让我得第一?”
重越顺着他的话道:“为了他的公正?”
“当然不止。一旦我得了第一,在我名动天下之际,我所创丹方必定会风靡天下,后果可就不堪设想。”祁白玉说,“就不单单是眼前这小范围的混乱。”
重越瞳孔微缩,不是天生的毒师炼制祁白玉所创的丹方,就只能炼制出毒丹来,而丹药师们一旦炼出牛头不对马嘴的毒丹,那就是毒师无疑!
来参加丹会的丹药师只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只是整个大陆丹药师中的小部分!
“这世上会多出多少毒师来,你想想?这样他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就会顷刻间土崩瓦解,”祁白玉道,“他不让我得第一,要销毁我的丹方,但形势逼人,我怎么也得想办法把我的丹方传出去。”
两人几乎是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飞身而下的徐之素。
徐之素特别不乐意来着:“他那话的意思又是栽赃嫁祸,他能不能不要一有点问题就往我身上引,我们只是来看热闹而已。”
“你跟药尊理论?”祁白玉一脸鄙夷。
徐之素被噎了回去,和至圣药尊逞口舌之能,那是找死!
“见好就收吧,毒师公会的名声再差也就那样,与其争些没用的,不如干点正事。”祁白玉说,“看到那些一脸惶恐的毒师新人了吗,给他们条后路,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恐怕会很悲惨。”
重越并不觉得那些人有多无辜,那些人背后的人都要把罪过怪在祁白玉头上,恨不得斩杀祁白玉泄愤,好在这回徐之素及他带的毒师公会的前辈派上了用场。
不过他们只是嘴上说说,对这些毒师小新人们其实并不那么重视,毒师们历经过太多苛待,骨子里其实薄凉得很。
只是这些y-in阳怪气的前辈们保护祁白玉倒是很上道,而且比起之前的自由散漫,眼下竟有种恭敬之感——他们对会长徐之素都没这么尊敬过。
重越亲眼见到一位眉须皆白的老毒尊对祁白玉点头见礼,而这个老毒尊是连徐之素都得礼待三分的存在,居然对着祁白玉行礼!
“那些是次要的,主要是你!”徐之素严肃起来,道,“你应该没有跟药尊撇清界线吧?”
祁白玉挑眉,你尊敬的元老都对我客气,你咋不客气?
徐之素严肃道:“听我的,就算他再怎么折腾你,你都不要和他划清界限!只要你还是他的义子,只要他还是至圣,他就没办法大义灭亲,否则一旦你跟他反目,你将举世皆敌,你一定想象不到药尊活了这么大岁数,他的拥护者们遍及多大范围,有多神通广大,那些强者都不介意为他出一份力。”
祁白玉没说话,他曾亲身经历过。
徐之素说起这些就有些心有余悸,道:“你可能不太清楚你现在对于毒师公会的意义,就这么说吧,你已经能够炼制出正常的丹药,你会是我们毒师公会最最重要的,能不能翻身就靠你,你……”
祁白玉道:“我知道。”
徐之素欣赏道:“半点不谦虚,总之,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帮忙,千万不要客气。”
重越隐约觉得毒师公会内部的权重天平在向一个人倾斜,这个人就是祁白玉,连他都有种想要抬起脖子仰望的感觉。
“要不是公会会长除了皮厚好挡枪以外没什么特别的用,我都想退位给你当。”徐之素情绪很是激动,他想说但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没细细分析,“你懂我的意思。”
“懂。”祁白玉言简意赅。
重越和华如真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一老一少打什么哑谜,但徐之素似乎是来真的,竟然真的把会长令拿出来,给了祁白玉一个比较特殊的令牌,以血纹的模式刻在他手心上。
徐之素道:“要不要把你的丹方交给我?我想办法给你传播出去。”
“求之不得!”祁白玉把一沓丹方交到了他手上。
“这么点?”徐之素拿出一枚空间指环,说,“毒师公会收集的完好丹方拓本都在这里了,你有空多写点,最好是能全部改出来。”
“怕是要把我手给写废。”祁白玉的魂力被那个数量给震退出来,一本本一排排书架,卷轴堆成一摞摞,毒师公会的底蕴可见一斑。
徐之素的目光从华如真身上一扫而过,在重越面上停了数久,道:“你不是有重越吗,叫重越帮你写,你就嘴上念念。”
祁白玉道:“还是我来吧,我可不愿意让我兄长吃这份苦。”
重越立刻道:“我帮你,我很愿意帮你的!”
祁白玉见重越眉开眼笑的模样,只觉如果这是梦他宁可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重越发自内心钦佩祁白玉,果然徐之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