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甚是怪了。”房遗爱挑眉,他看向太子。
李承乾拧眉,吃早膳的时候,就让赵德子去传话,召见于志宁过来。
于志宁昨日里也并没有归家,东征冬衣的事情让他c,ao了不少心,协调各个方面的人去做事。
闻听太子召见,他很快过来,君臣两人在丽正殿的书房内相谈此事。
房遗爱慢悠悠的吃完早膳漱口后,让称心也吃了早点,说起昨夜他当值的事情。
“——昨夜你睡在太子屋里的小榻上?”房遗爱瞪大眼睛。
称心奇怪地瞅了房遗爱一眼,点了点头。
他侍候太子,恰巧该当值的小宦官昨日里肚子不好,赵中史便让他顶了上去,称心也不是侍候过太子,只是值夜还是第一次,夜里警醒些罢了。
虽然称心没敢真的睡着,一直半睡不睡的竖着耳朵躺在榻上,就怕太子半夜起夜有事叫唤。
房遗爱听了称心的回答,差点儿捶胸顿足!
他惋惜又连连哀叹的盯着称心……心里烦躁的来回在地上踱步。
称心不安,喏喏道:“师父,可是有何不对?”
“太不对了!不对了!”房遗爱嘟囔。
称心不解,房遗爱叹气。
太子这是何意啊……
“正想问你是何意?”太子从书房回来,见他情状,眉眼一挑问起。
“呃……”房遗爱磕巴了一下,干笑道:“这不是怕我这徒儿笨手笨脚,侍候不好太子殿下么,往后他还是跟着我在典膳局干活。”
“……典膳局底下的官吏也不是摆设。”李承乾别有深意地看了称心一眼,道:“何况,称心手脚利落,轻柔好处,是个该赏的。”
说罢,太子像是很高兴似的,吩咐赵德子赏给称心几个金裸子。
这东宫的金裸子上都刻着福字,或是道家的符画印记,很是j-i,ng美耐看,底下的宫人一般得了赏赐都存着,并不轻易花销出去,这毕竟也是个荣耀彩头。
称心跟着赵德子去领赏,屋内太子故意清场,只剩下他和房遗爱两人。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太子不依不饶,眼神紧盯着房遗爱,“正问你为何如此关注称心……和我?!”
李承乾的语气里很是有一番“暧昧”、“不同”之意,房遗爱知道对方相问的是什么意思。
他太关注称心和太子之间的事情,就怕一个不小心两人之间有j,i,an情——之前是;再之前,流言出来时他也是很紧张;而如今,不过是称心为太子守夜,房遗爱就被太子看到“细问”并“关怀”称心的场景。
……
总之,房遗爱自己回忆一下,他还真是毫不遮掩。
太子就是不往歪处想,也早就能体会明白自己心中隐藏的那点意思了。
果不其然,太子眼里蕴着不知名的笑意,语气颇为古怪却不十分严厉的问他道:“……你可是认为我‘该是’喜爱称心?”
“……”房遗爱眨了眨眼,他尽力想让自己黑黑的瞳仁天真的似孩童,根本听不懂“大人”的话。
可是让他失望了,太子接下来的话很直白,容不得他逃避。
李承乾神情玩味,接着道:“房遗爱,我说的喜爱……你懂什么意思,你整日里合计着的不就是我会‘内宠”一个宦官——”也就是称心。
太子终于把话挑明了!
房遗爱神色尴尬,哈哈笑道:“殿下,怎么可能。称心就是长得好看,连我忍不住多看几眼。我绝对没有猜度太子和称心之间有暧昧!我发誓!”
太子似笑非笑,“哦?多看几眼么?!”他倒是没把房遗爱的发誓放在心上,却挑了字眼反问对方。
李承乾接着说道:“我以为是你很喜欢上称心了。孤……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不能‘成全’你。”
哈哈……哈哈……房遗爱咧嘴笑不出声,他真没想到太子会提起称心。
难道太子之前真的认为,他喜欢称心——
“殿下,我再澄清一遍。我对称心的喜欢,可是师父对徒弟的喜欢。”房遗爱很正气凛然的说道,故作端正态度,一脸严肃。“殿下,勿要揣测遗爱之心,我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房遗爱很是觉得现在有必要声明自己的x_i,ng向和喜好,万勿让太子误会了去。
“——称心不是男人。”太子淡淡道。
“可他也不是女娇娥。”房遗爱急了。
此时却不妨门口的人撞了一下门扉,吱嘎一声,吸引了屋内两人的视线。
太子故意没让人守在门口,“恰巧”称心有事回来,正听了房遗爱一番话个真切。
称心眼目莹莹,里面似有波澜水光,他低下头,向太子跪下告了罪。
……
*
晋阳公主因为是夭折而亡,在宫内因为圣人以往的脾x_i,ng,越是临近某一日,宫人们侍候皇帝陛下,越是小心翼翼。
这日里武媚因为不小心墨研的浓了一些,毁了圣人新写的一笔飞白书,被圣人责了一声,匆匆失落而去。
正巧她又碰见了来此讨好皇帝的高阳公主。
不过高阳公主这回可没从韦贵妃那里带些汤汤水水,而是手捧着一摞卷轴纸张,盈盈过来向李世民请安,外加道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