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略有担忧,他虽然不懂二郎吃的“寒食散”是什么,但总之是药罢,是药就不能乱吃啊——这个道理他是记在心里的。
小七不由担忧喊了一声:“二郎!”
“我很好。”房遗爱说了一句。
然后他复又坐下,又引用了一杯加了料的梨花白。
没多久,房遗爱眼神发亮,也不觉得冷,衣襟继续松开很多,外袍都敞开了,甚至要脱下,害得小七急急忙忙上前为主子拢上。
就这样房遗爱半露着白色中衣,一旁的小七倒是害羞的坐立不安,慌手慌脚的,毕竟现在是坐在房府的花园子里,而不是房遗爱自己的院落里。
位置不对啊,在屋里随便主子,就是赤身luǒ_tǐ都没甚大关系,顶多他让院子的人别胡说,可这个时间虽然是半夜,但这花园说不得哪个主子睡不着觉,也像二郎似的半夜“发疯”,他可吃罪不起。
小七已经预见了如果被发现,他明天非得被主母卢氏处置了,挨一顿板子不可。
“二郎,天冷。咱们回屋吧。”小七再三劝说。
几乎快要坦胸露r-u的房遗爱,此时兴致大起,要作诗唱赋,刚出个声音,却被胆大包天的小厮一把捂住嘴。
小七不是胆子肥了,而是房遗爱一起声,就超级大。
这要是半夜一嚎,还不得惊得整个府里的人都醒来。
小七欲哭无泪,“二郎,二郎——咱回吧啊。”说罢就要硬拉着房遗爱回他们自己的院子。
房遗爱眼睛亮晶晶,湛然若神似星星,当然他的双腿也似磐石,小七根本拉不动,主子纹丝不动啊。
“郎君这是——”有人过来,提着灯笼。
小七透过光,顿时紧张的心情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白朝凤。
“白郎,我家二郎这是喝醉了,醉了。”小七避重就轻。
不过听完小七的解释,白朝凤看了一下小案几上摆放的酒杯,此时那酒杯酒壶东倒西歪,有一些酒水都洒落在地,s-hi润了一片,不过没人管。
两个侍女都笨手笨脚,不知道做什么好,只有小七近身在房遗爱周边。
不是小七逞能,而是二郎很久不喜欢侍女们近身了,若说二郎好色,小七这个贴身仆从是最明白不过那是谣传——
二郎从前可只喜欢高阳公主,再之前是主母管的严格,家中的婢女就是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子。
个别的以身试法,想勾引年岁小的二郎伤身子的,可俱都被主母一顿五十大板,打后发卖了出去。
这个下场可是颇为严厉。
要知道府外的生活,可没有梁国公府内这么舒适,所以二郎才这么“纯洁”下去。
当然在小七眼里,二郎忒憋屈了,是时候找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伴了。
白朝凤身着白袍,看着人显得有些寒冷和单薄,但他的容色掩盖了朴素的穿着,月光下整个人翩翩如玉,嘴角上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他过来,伸手扶着房遗爱。
房遗爱本人视线落在他身上,却没有像拒绝小七那样拒绝白朝凤的“亲近”。
“二郎,天寒露重,我扶你回房。”白朝凤道。
房遗爱眨了眨眼,他有点热,脸色泛红,看了看白朝凤的眼睛。
突然来了一句,“你真好看。”房遗爱呵呵的笑道。
语毕,他就倚靠在白朝凤身上,更说了一句让他的贴身小厮小七更伤心欲绝觉得不甚公平的话来,“我让你扶我,我就回去……”
“……”白朝凤看了他一眼,道句“好”。
说罢,和小七两个人,一左一右就要架着房遗爱走,却不妨房遗爱直白的小七长得难看,非要白朝凤一个人背他回去。
白朝凤愣了下,他气力不足,这是小七都能看出的。
虽然房遗爱不是五大三粗的壮汉,但也是脱衣有r_ou_,弓马娴熟的大唐儿郎,更是在战场上都能所向匹敌的将军。
白朝凤不得不承认他应付不来,看向了小七,微微皱着眉头。
小七尴尬,白朝凤半垂着眼眸,打算再劝说几句,却不妨房遗爱这时自己胡乱奔走起来。
白朝凤提着灯笼,小七跟在后边,这动静眼见要大了起来。
来人没关系,问题要是惹得大郎君之妻,二郎的嫂子和妹妹们来看,二郎的脸面可就不好看了,因为此时二郎边走边脱——
很快就穿着中衣,上身马上就要赤裸裸了。
“二郎——”小七压着嗓子,跌跌撞撞的抓着房遗爱,拉住他别跑。
白朝凤也要跟着帮忙。
“白郎君,你搂着二郎的腰,我拖不住二郎啦。”小七真是使了吃n_ai的力道了,但二郎就像一座大山,他就是那个螳臂当车的,根本抵不住。
白朝凤依言,从另一旁拥住了房遗爱,双手更是搭在房遗爱的腰眼处,配合着小七,就要让房遗爱“老实”一点——
这看在太子的眼里就很不合时宜。
李承乾来了,却不让门房去汇报主家,更是警告了一番,因为此时天色太晚,房玄龄和卢氏夫妻要是特意出来迎接太子,第二天非得上达天听不可。
太子殿下直接奔向房遗爱的院子,却在路过房府的花园听见瞧见这番动静。
“退下。”李承乾过来,一把搂过房遗爱。
白朝凤和小七跪下行礼,实在是太子殿下的脸色并不好看,在太子身边的赵中史的示意下,两个侍女和他们都没敢太大声。
“你谁啊——别拦着我。”房遗爱正热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