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锒气若游丝:“毕夏?”
毕夏没应他,但是秋锒知道他没睡:“来说说话。”
“小夏?”
“夏夏——”
毕夏有点无奈睁开眼:“说什么?”
“喊夏夏你就应我了。”
“……别这么喊。”
“我觉得你挺喜欢的。”
“没有。”
“夏夏。”
或许是黑暗蛊惑人心,或许是秋锒的声音太温柔,撕开了一层层防御,毕夏轻声道:“太近了。”
“什么?”
“称呼,朋友不该这样。”
“嗯?”
毕夏心里有无数个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秋锒一直以为自己站在圆心,现在毕夏告诉他,还有更近的。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再说话就有点冲了:“朋友不能喊,留着男朋友喊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从来没有因为性取向对毕夏说过什么重话:“对不起你不喜欢我……”就不喊了。
“嗯。”
秋锒刚升起的愧疚之情荡然无存,他忍着滔天醋意苦涩地想,或许这就是见色忘友吧。
第二天醒来,两个人默契地没有提昨晚的事,毕夏稍稍试探,见好就收,秋锒是不想给自己找气受。
虽然只住两三天,毕夏还是果断给他换了病房,高级病房里好歹有沙发。
“医药费都是你垫着?”秋锒问了一句,不等他回答又说:“那你先垫着吧,我闲钱都给你买球杆去了。”
“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天毕夏格外好说话,让干什么干什么,好到秋锒有点虚,上一次他同桌对他关怀备至之后就一个星期没跟他说话。
加上昨晚好像又得罪人了,秋锒跟吃了断头餐似的坐立难安。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别好说话?”
毕夏倒水的动作顿了顿:“不好吗?”
秋锒摇摇头:“我觉得有点不真实。”
毕夏岔开话题:“最后一棵树没活下来。”
“嗯?”
“99年的9棵树,活下来8棵,所以00年有两棵高二一班种的树。”
“你是说一棵是99届的高二一班补种,一棵是00届高二一班种的?你早知道?”
“嗯。”
“你真是……”秋锒想了想形容词:“坏透了。”
毕夏从服务台回来的时病房里多了一个人,他并不意外,早上换了病房还是他通知的人。
“秋锒,长能耐了啊。”
“……”
“藏钱买车?”
“要骂就骂,妈你别y-in阳怪气。”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看你就是过得太舒坦了,以后别想要零花钱。”
毕夏漫不经心地想,大概天下父母的手段都差不多,但秋锒不是他,他没有其他家人在这,果然秋妈掏出一张卡扔在秋锒面前:“你一个人在外面真限制你的钱我也不放心,你就用副卡吧。”
秋锒捏起那张卡片,想都不用想,这张卡的每一笔支出他妈都会知道。
“还有没有点**了?”
她嗤笑:“经济没有独立你跟我谈**?我给你**的时候你干什么了?把自己弄来医院?”
秋锒:“……”
秋锒看到毕夏回来了,给他妈挤眉弄眼要她给他留点面子。
“腿瘸了,眼睛也出问题了?”
秋锒放弃挣扎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秋妈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我跟你爸都是教授,按理说生出来的孩子不应该有智商问题啊。”
秋锒:“……”
王姐真是气得不轻,拢共没两句话,句句夹枪带木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