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实在是过于轻视顾仙棕了,苏子叶伸手想将他拉起,却一时忘了自己左手已废,猛一用力,就直直滑下,磕在床边。
顾仙棕眉头蹩起,脸色沉了几分,道:“阿叶,等祭拜完晏馆主,我要去趟苍丘台。”
苏子叶一怔,问道:“去苍丘台做什么?”
顾仙棕神色更y-in沉了,“我要废了元襄一只手。”
苏子叶了然。其实就算是道心未毁的顾仙棕也未必是元襄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但苏子叶知道他不是随意说说,心中便生出几分担心,温声道:“顾道长不要去,我真的不觉得废了一只手有什么大问题。”
顾仙棕却道:“可是我觉得。”
苏子叶道:“我废了一只手道长就会轻视我吗?”
顾仙棕答:“阿叶,你明知我不会。”
苏子叶笑了,“那不就行了,放眼这天下,我只在乎你的看法,也希望道长只看着我就好,不要再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了。”
闻言,顾仙棕神色柔和一些,将他鞋袜穿好,站起身来。
苏子叶走到桌前,只看一眼就有些无奈,又是满满一桌菜,两人肯定是吃不完。刚要开口,却灵光一过,想到些什么。桌上的菜是莲花鹧鸪汤,樟茶鸭,蟹黄豆腐,还有丹桂蜜糖糕,全是他在淮锦时告诉顾仙棕自己喜欢吃的菜。没想到当初他的几句玩笑话,却被顾仙棕记在了心里。
顾仙棕拉着他坐下,道:“食材没法达到阿叶的要求,不过菜都是你爱吃的。”
苏子叶则道:“道长有心了。不过咱们俩人点这些还是太浪费了,你不也说自己不是玄清台的弟子,没有那么多银子了吗?”
顾仙棕似乎真的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半晌未语。
苏子叶见状,伸出一指将他下巴挑起,故意调侃道:“不过没关系,我养你啊。将来我们就寻个镇子住下,我再开一家医馆,行医救人还能赚钱养家。”
顾仙棕笑着问:“阿叶赚钱养家,那我呢?”
苏子叶眯起眼,语气更加顽皮了,“道长当然是留在家里给我暖床了。”
顾仙棕挑眉,也学着他的样子眯起眼,道:“那要不要我现在就帮阿叶暖暖床?”
眼见二人的谈话内容越来越不正经,苏子叶轻咳几声,强装镇定道:“吃饭,先吃饭吧。”
这顿饭顾仙棕吃的是心猿意马,待苏子叶刚将筷子放下,他便环上苏子叶的腰,将下巴轻放在他的脖颈处,笑道:“走吧,帮你暖床。”
苏子叶揉揉额,心道:“怎么以前没发现顾道长是这种人?”他将顾仙棕推开,一本正经道:“不行,昨日乏了,我要先泡个澡。”
苏子叶想做的事,顾仙棕从不会拒绝,他听后便出屋,招呼小二准备了热水,半柱香后,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就出现在苏子叶面前。
苏子叶试了试水温,自顾自地脱了上衣,回身见到顾仙棕还在,不免有些诧异,问道:“道长不出去?你们玄清台不是规定不能见别人沐浴吗?”
顾仙棕听得有些懵,笑道:“这什么规定?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玄清台弟子居然都不知道。”
苏子叶迈进浴桶,疑道:“不是吗?上次在淮锦,你一见我沐浴就出去了,我还以为是你们的门规呢。”
顾仙棕低头思索片刻,像是想到了上次的情况,坐到浴桶旁道:“阿叶,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出去?我见到你…”
他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到苏子叶背部,肩头有一些伤痕,那些伤痕已经长好,和身体上的肌肤融为一体,只有那略微不同的颜色,显示着它们曾经在苏子叶身上出现过。而苏子叶的左臂上,更是留下了几个狰狞的圆状疤痕。
昨晚行亲密之事时,苏子叶强烈要求灭了蜡烛,今天穿衣时也只是片刻,顾仙棕根本来不及看清他的身体,而现在,他看的一清二楚。
苏子叶见他没了声音,道:“顾道长?”
顾仙棕抬起指尖,轻触每一道伤痕,问道:“疼吗?”
苏子叶半晌才反应过来顾仙棕问的是什么,笑着道:“疼啊,可疼呢。在晏馆主死后,我又成了一个人,经常与人打架,总是受伤,而且也没人给我上药,都快疼死了。不过,道长现在摸着它们,我就不疼了。”
顾仙棕知道他又在开玩笑,可他语气越是随意,自己心里就越难受。
苏子叶抬起右手捧上他的脸,笑道:“真的没事。”
顾仙棕道:“你总是说‘没事’。”
这句话颇为无奈与心酸,听得苏子叶心中也跟着一酸,他不喜欢顾仙棕露出这种表情,想了想,直接吻住了他,温声道:“别想了,去暖床吧。”
顾仙棕本还想说些什么,苏子叶却直接撬开他的唇,主动勾上了他的舌,这下,顾仙棕什么都不想说了。他一把将人从浴桶里抱出,滚到了床上。
明明只是想泡个澡,结果又发展成了“暖床运动”。
两人就在这家客栈的小房间里缱绻了数日。初尝□□,根本不知道克制,不管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最后渐渐地都发展成了“暖床运动”,而当两人折腾累了,顾仙棕就抱着苏子叶一遍遍地吻他,实在是荒唐到没边儿了。
最后在苏子叶的强烈反对下,二人终于出了客栈,踏上了前往渝莲镇的路。
……
苏子叶已经许多年没回过渝莲镇了,镇上的街景店铺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他没有着急回医馆,反而随意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