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等你问为什么会是个女的。”低沉磁性的声音从“美女”口中吐出,带着点促狭的意味,“看起来你和前任一样敏感。”
塞西尔j-i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货就这么直白地当众点出他穿越的真相,比“女装大佬”什么的更加令他害怕。
“呃,我见过比你更像女人的男人,连声音都像。”不过是在电脑上,塞西尔在心默默地补了句。
伯顿挑起一边眉毛:“很有意思,有机会务必让我见识下。”
既然伯顿已经驾临,仪式就可以立刻举行了,没必要拖拖拉拉,月城还有很多事要做。塞西尔洗了澡,或者文雅点说焚香沐浴,香就是那些香料了,他都不想看香味来源到底是啥玩意儿。穿上基佬骑士团的正式制服,佩戴正式武器大剑与匕首,这些要在仪式上交还,他哪有啊,临时向别的骑士借了两把。
“会不会太草率了?”塞西尔把玩着那柄匕首,刚来时匕首帮了大忙,“就这么完了?”
替塞西尔穿起制服的兰登认真地道:“我和你说的话记住了吗?”
“仪式?”塞西尔道。
“不,是在仪式之后,当你成为一个普通人后。”
“我现在就是普通人啊。”塞西尔不解地道,“我又不会魔法。”
兰登叹了口气,直视着塞西尔的眼睛道:“不是魔法,是领域,是那些遗嘱法则,基佬骑士团一直在保护你,保护每一位团员,在脱团后你会有一段虚弱期,非常虚弱,这不致命但是你必须正确认识到其中的危险。”
这话不是今天第一次说了,决定脱团之后兰登就反复耳提面命,似乎生怕塞西尔听不进去般。
塞西尔觉得有点被小看了,毕竟也经历了许多事,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与他想的不同:“我懂,我会失去了基佬骑士团的领域与遗嘱法则的保护,成为一个普通人。我做好准备了,放心吧。”
轻视是致命的,人类总是自以为表现出了重视,事后才明白,重视的标准只能在一次又一次失败中学会。
脱团仪式只有少量人观看,基佬骑士团显然也不想彰显失去一位团员,一间什么也没有的房子里,伯顿站在中央,换上基佬骑士团专有制服,倒握着一柄立在地上的大剑。
塞西尔先要脱掉制服,归还发放的武器,之后半跪于地低头行礼。
“你是否决定脱离基佬骑士团,出于自愿与本意?”伯顿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是的。”塞西尔答道。
“你是否自愿放弃一切基佬骑士团的领域?”
“是的。”
“你是否自愿放弃一切基佬骑士团的遗嘱法则?”
“是的。”
“依据基佬骑士团的规定以圣殿骑士长的权力,我宣布你,塞西尔·安东·阿拜托弥尔·伦纳……正式退出基佬骑士团,不再是我们的兄弟、同志、爱人与战友。”
塞西尔想抬头的,不过他的意识只维持到“友”这个字上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要死了。
塞西尔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如此,死亡的预感紧紧攥了住他,他喘不过气来,肺部好像被沉重的铁衣箍住,根本**不开,他吸不进空气,每一条肌r_ou_都透着空虚的味道,他躺着,清晰地感受到肌r_ou_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产生的剧烈酸痛感却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
我死了吗?
我是真的死了吧?
这样的念头一个接一个的产生,直至兰登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在这儿。”
塞西尔用力勾起手指,握住手心的那一点温暖,直至低声咒语把他再次送入梦乡。
再次醒来后,塞西尔感觉总算是个活人了,“身体被掏空”的感受依旧挥之不去,爬起来后他在床沿坐了好久才有力气站起来,活像一个暮年的老人。
“感觉怎么样?”兰登的声音响起,往常这最会引起塞西尔的注意,此刻,他却只盯着双脚头也不抬的一声不吭。
这里怎么这么冷啊。
十月的天气,塞西尔也没起炕,虽然有点凉意但是还可以忍受,穿的衣服也只是普通的厚麻衣,晚上睡觉时并没有什么感受。
此刻,塞西尔却在发抖,寒冷就像冬天般严酷。
“只有我这时候感觉冷,还是以后一直感觉冷?”塞西尔都快认不出来自己的声音,虚弱又无力,小得像含在嘴里说话。
温暖的手搭上塞西尔的膝盖,兰登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会好的,过一段时间就好,大概只有两三天。”
塞西尔不屈不挠地问道:“那之后呢,我还会和以前一样吗?”
兰登沉默了片刻后道:“基佬骑士团有几百条遗嘱法则,不仅仅是那些私人感情的,还有许多法则大有益处。法则强化了你的身体,使你不具寒暑,强化肌r_ou_使你能够跑得更快、跳得更高,有更强大的力气,让你的记忆力更好,使你更敏锐。这些,只要你身为骑士都可以获得。退团后的虚弱期会持续几天,之后你会恢复的,但是你永远不可能恢复到骑士时的状态,以个人对抗多年累积起来的遗嘱法则是不可能的。”
虚弱和疾病真是会强烈地改变一个人,仅仅两天,塞西尔就深刻理解到了这句话,他捂着脸,不愿意让兰登看见崩溃的表情,这是退团后他唯一获得的东西。
“对不起。”塞西尔说。
兰登愣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