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刚蹦儿开盖挑烟呢,只见眼前那门儿一动,他一个激灵连忙把烟收了起来。最近这教导主任查得紧,他还刚摊上一这么大的事儿,这不是直直地往枪头上撞吗。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祸不单行啊。
何似刚准备脱裤子做做样子,也不怕遛鸟了,反正数学老师也是一大老爷们,一天天数学课三四节的上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他正低头与裤带作斗争呢,何似这裤带系的乱七八糟,一解竟然还有三四五六个死扣在下面,越着急越死活解不开。
只见有人伸脚从门底下的缝一勾,门儿就开了。
两个人眼神短暂的交汇过后,何似僵了僵。
“你也?”
徐见澄摇了摇头,他上课的时候看见何似掏兜的动作,就知道何似是想抽烟了。
何似烟瘾不大,抽烟一般就是心烦。
想去陪他,想呆在他身边,无时无刻的。
“你继续。”
徐见澄难得的尴尬。
“诶诶诶,别走啊。我以为是教导主任。没想到是你。”何似道,“还有,你看看我这裤带,帮我解一下吧。”
上厕所怪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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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个月才知道教学楼还有天台啊。”何似感慨道
徐见澄帮他解完裤带后,带着他上顶楼,去了天台。
今天的天y-iny-in的,不知道是因为雾霾还是本来就y-in天。
何似喜欢y-in天,y-in天助长他内心潮s-hiy-in暗的苔藓,不用大喇喇的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下杀菌消毒。
“抽吗?”
何似问的是疑问句,但实际上直接塞给了徐见澄一根。
“港版中华”何似又接道,他自己也拿了一根,港版的有股梅香味。
徐见澄接了过来,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上。
“诶,我呢?”何似叼着根烟示意他也给自己点上,每次想抽烟的时候旁边都有徐见澄,久而久之也懒得管自己打火机了,它还去哪个旮沓角落里躺着就去躺着吧。
徐见澄低头叼着自己的烟直接怼上了何似的烟,还顺手环住了何似的脖颈。
何似被怼的半响没回过神来,烟都要灭了才说出一句,“你好粗暴啊……”
不过有烟抽,何似很快就把粗暴的·徐见澄抛到了脑后,拿出自己的airpods的充电盒,蹦开盖,示意徐见澄拿一只出来。
徐见澄挑了只右耳的,何似拿了左耳。
何似选的是首odd e days,“你听”何似突然开口道,“dadadadala那里后面突然冒出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他在唱dududu,然后唱dadada的那位噗呲了一声,听见了吗?”
徐见澄难得的跟着笑了,捏了捏何似的后颈。
两个人背靠着栏杆靠在天台上。
天台的风有点大,不过很舒服。从这里几乎能够俯视整个学校,学校被夹杂高层居民楼的中间。何似能清楚的看清这里的每家每户,一样的窗,还有窗台上的衣服,半拉着的窗帘,粉的、紫的、棕的。
何似想躺着。
他以前在初中的时候干过上课上到一半跑到c,ao场上躺着的傻事,倒不是因为逃避什么,只是觉得天气正好,暮霭沉沉没有阳光,c,ao场正绿,刚刚冒出了新芽,躺上去也不是很扎。那是节语文课,一个班里有六十个学生,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老师上课也不点名,整节课下来跟唱独角戏一样,下面的学生常年半死不活像没睡醒一样,偶尔应和一声,像是被提着线的木偶,何似觉得太压抑了,太憋屈了。于是他就趁着老师背过去板书的那几分钟,从后面偷偷溜了出去。
他猫着腰,因为那时候的教学楼还是老教学楼,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全封闭无阳台式的教学楼,而是很大的透明推拉窗,屋内外一览无余。他一跃跨过好几个阶梯而下,跑向c,ao场。常年郁青的雪松矗立在雾中,隐隐约约。
何似跑到c,ao场最中间,一个后仰躺下,喘了几口气后,就着不知道哪个班级传来的朗朗书声,着了。
不知道随机播放的歌曲列表是不是在跟他作对,接下来的几首歌都丧的过分,简直丧上加丧。
我难道是装在包装袋里和着防腐剂的波力海苔吗?这么脆弱。
真是要命。
何似没再张嘴,徐见澄也没有说话。
只剩下风鼓过校服梭梭作响的声音。
一支烟燃尽了,何似蹦开烟盒刚准备挑出根七星柠檬爆珠,徐见澄按在他的手上把烟又放回去了。
“别抽了,一会儿再抽,味就散不干净了。”
何似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把烟塞了回去。
“吃这个” 徐见澄从兜里掏出来两个可乐味的不二家的木奉木奉糖。
何似有点意外,但还是从他手中挑了一个,扯开包装,含到嘴里。
徐见澄拿起剩下的那一个,扯开包装,也含到了嘴里。
“为什么逃课?”
何似先开了口,纸质的木奉木奉糖棍被他咬的坑坑洼洼的。
“为什么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