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见澄哄完弦弦,回到客厅就看见何似穿着白t,窝在沙发上眼睛半阖不闭,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本来何似昨天就熬夜了,有个东西靠着他就能睡过去。
徐见澄蹲下来靠在何似耳边, “我们上楼去。”
“再躺一分钟……”
“好,一分钟啊。”
到了时间, 徐见澄再叫何似,何似困的口齿不清,睫毛不停扑闪,但就是张不开眼。
“再躺两分钟……”
徐见澄没舍得把何似叫起来, 蹲在他身旁盯着何似的睡颜眼睛一眨不眨,恨不得把何似每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印到脑海里,直到门铃响了,医生来了他才被惊醒,起身开门去。
*
“要我帮你换睡衣吗?”
徐见澄问道
“什么睡衣?”
何似迷迷糊糊道。
徐见澄穿着拖鞋走远了,不一会儿又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一套毛茸茸的史迪仔睡衣。
何似嘟嘟囔囔道:“什么时候准备的这玩意。”
“要换吗?”
何似半睁着眼摸索着接过徐见澄手里的睡衣,道:“我自己来。”
何似穿着史迪仔的睡衣,把被子拉到最高,只露出一双眼睛躺在主卧的床上。
“怎么样?”
徐见澄站在医生身后问道
医生刚给何似手背擦完酒j-i,ng,正在聚j-i,ng会神的找血管呢。
何似虽然瘦,血管明显,但他血管细,不好扎针,要是生手来扎,能把何似手背扎成筛子都不为过。
“换季流感,打完吊瓶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脖子上的血点呢?”
徐见澄平时在学校存在感不高,一是因为他不想没事找事,二是也没那个必要,敛了浑身气势来。
他本来就眼型形狭长,与何似稍顿圆润无攻击性的眼角不同,徐见澄眼角尖锐,认真看人的时候总有种山雨欲来的声势。这会儿抱臂站在那里,无端端的就像一座山一样压来。
“多半是发炎了,造成血管堵塞。如果退烧之后血点还没下去,就要去血管外科看看了。如果患者抽烟的话,这段时间先停一下。”
何似中间醒了一次,看见徐见澄就坐在他身旁不远处的书桌那里低头写着什么。
徐见澄发觉他醒了,问他要不要喝水,何似摇了摇头,又沉沉睡去。
等到下午三点多,何似实在是睡不下去了,从被窝里坐起身来。
徐见澄不知道去哪了。
何似能明显感觉自己烧退了,床头的加s-hi器无声的喷出水雾带着清冽的雪松气息弥漫于每个角落,他看着水雾发了会儿呆。
加s-hi器旁边就是一个小型的迷你杯垫加热恒温器,何似喝了一口,觉得食之无味,想要喝冰可乐。这就跟女生越来大姨妈越想吃冰淇淋一个道理,他好想喝冰可乐啊。
掀开被子,何似没注意到手上的针头,动作幅度大了些,噔的一下针头被扯出体外,带出一串血珠子。
何似啧了一声,用医用胶布把那块堵严实了,下床找徐见澄。
“徐见澄!”
无人回应。
“徐见澄徐见澄徐见澄徐见澄徐见澄”
何似几步跑下楼梯。
“在这儿呢。”
徐见澄穿着浴袍从浴室里出来。
他怕打扰何似就没在卧室里的浴室冲澡,而是去了楼下。
“我退烧了!我想喝可乐!!”
徐见澄擦了擦刚吹干的头发,倚在门框上看着何似。
他伸手探了探何似的额头,确实退烧了。
“厨房里有瑶柱粥,你先喝。”
“我要冰镇的!”
徐见澄迟疑了一下,他觉得何似刚退烧应该不能喝冰的,但是看着何似可怜巴巴的小狗眼他又心软,
“你先喝粥。”
何似乖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