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龄从一进来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表情冷冷的,感觉像是一直在压着火气。苏兰陵这么一问他,他也有点憋不住了,直接对苏兰陵道:“对这件事情我没什么感觉,但是对你想法我不太赞同。”

苏兰陵皱了皱眉,不明白金九龄什么意思。

“从一开始我就感觉到了,你不管做什么好像都想依靠衙门,你一直觉得衙门会公平公正的做任何事。可是你也看到,花大力气写的状子,人家不接。你的团队再好,我们的查案的能力再棒,人家就是官官相护,你有什么办法?”金九龄愤怒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抑郁,“你觉得我们这样做不对,甚至和江湖草莽一样,只知道人多欺负人少,就连办案的人证都弄虚作假,但是我们有什么办法?!对方是一派掌门啊!如果没有我们的相逼,你以为那个狗官真的会幡然醒悟处理余沧海?他也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金九龄的脸上产生一丝绝望,他现在的状态就像是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拼命的在淤泥里面挣扎,如同离水的鱼儿一样,只剩下濒临死亡的万念俱灰。

苏兰陵想了想,让陆小凤他们先出去,然后担心的才对金九龄道:“你怎么了?”

怎么变成这样了?

从上次苏兰陵与他见面的时候就发现他有点不对了,脾气暴躁,自我控制不良,自私自利,自我评价过高……当时苏兰陵还当做是他与顾清风这段不同于常人的感情而造成问题,可是现在看来远不止于此。这次的活动恐怕也不是偶然,肯定也有一部分金九龄的原因,只是他不知道最后为什么改变了主意,并没有让事情闹大,而是草草的胡乱结尾,所以才造成了如今的诸多隐患。

金九龄仰倒在椅背上,表情似哭似笑,他眼角含泪的偏头望向苏兰陵道:“我变了,小苏,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金九龄了,我已经不再是一个合格的捕快了。”

“我从十三岁入公门,到如今已近快十五年,可是这十五年,我除了体会到官场的黑暗和百姓的疾苦,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做到!反而赌博喝酒钻空子的本事学了个遍。我望着那一个个等待伸冤的死者,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什么也做不到!”金九龄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狼狈的样子哪里像是fēng_liú倜傥的天下第一名捕,还不如从大牢里苦刑十年出来的犯人。起码人家已经有了生的希望,而金九龄却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和堕落。

“你们不希望我大手大脚的花钱,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心里难受啊!”金九龄抓着苏兰陵的手,一脸泪痕的望着他,“我难受你明白吗?我的心就跟被人撕裂了一样!我告诉我自己我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我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我管不住我自己啊!我没有办法啊!”

看着一脸压抑,渴望得到支持和理解的金九龄,苏兰陵点点头,靠近他把他的头摁在自己的肩膀上,细声安慰:“我知道,我明白,这不是你的错,你病了,这不是你真实想要的。”

金九龄埋首在苏兰陵肩上呜呜的哭着,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的认错:“清风发现我的不对了,他让我从六扇门辞职,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这样早晚有一天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可是我还是想做捕头,我还是想做!但我接到这个案子之后,我却不由自主的想要让他们受到惩罚,我想要余沧海去死,我想要他那些帮手去给死者陪葬!对不起,小苏,这都是我的错,是我毁了咱们的事业……”

苏兰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让他依靠,直到金九龄发泄一顿,哭累了,才靠着他的肩膀渐渐的睡去,这几天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太累了……

苏兰陵推门出去的时候,陆小凤就坐在院子里等他。

苏兰陵拍拍他的肩,陆小凤便冲他笑道:“金九龄好些了吗?”

“嗯。”苏兰陵点头,“他的状态有些不对,病了。”

“病了?”陆小凤不理解道,“这是什么病?”

“应该有点抑郁症和反社会人格吧,对于这方面我也不是清楚。”苏兰陵是这辈子才跟施经墨学的中医,心理学的事儿他也不太懂。

“还有种病……名字我都没听说过。”陆小凤一顿稀奇,感觉苏兰陵炒鸡厉害,竟然连这种疑难杂症都有所涉猎。“那金九龄应该怎么治疗?”

“按理说应该是要吃药的。”苏兰陵也有点苦恼了,他也没得过这种心理疾病,只是印象中好像要吃药配合着医生治疗。“但是我也不知道药方,只能慢慢摸索着看了。”

“那他还要继续在这里工作吗?”

苏兰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再看看吧。”

金九龄这种状态肯定不适合再继续了,但是如果他自己还想要做的话他们也不好强逼他离开,否则他心里肯定又要难过了。

不过好在金九龄现在的行为比较理智,最后还是跟苏兰陵辞去了这项工作,还按照苏兰陵的建议,在京城的一家慈幼局里做起了义工,希望可以靠时间和欢乐来缓解自己的病症。

苏兰陵在事后也跟林家人道了歉,怎么说这次事件也属于他们工作的失误,应该跟人家说明白的。林震南也理解道:“西门夫人不必如此,我们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难度,做到现在这样我们已经心满意足了,您不必挂怀于心。”毕竟人家已经救了他们的性命又收留了他们这么久,他们又怎么能忘恩负义?何况报仇本来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人家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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