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心中恼怒,不知令狐冲是不是故意带苏兰陵上门催债,正要客套两句,旁边的令狐冲就急吼吼的开口道:“师父!我带了苏大侠和西门庄主来,他们能证明我巳时中还在山上。如果我真在巳时初中了您一掌,绝对不可能在巳时中就走到山上的,请您一定要相信弟子啊!”

他不说这话还好,他这话一出口,岳不群顿时脸色铁青!

岳不群本来就是一个极重脸面的人,又怎么喜欢家丑外扬?更何况他愿望令狐这件事根本丝毫经不起推敲,详细说起来只能叫他在外人面前丢脸!

所以岳不群只得冷哼一声,佯装生气的厉声道:“你到这时还在胡说八道!难道我便如此容易受骗么?”

令狐冲大惊,忙道:“弟子决不敢欺瞒师父。”

岳不群背过手去,声音冷漠:”谁是你师父了?岳某早跟你脱离了师徒名份。你快走吧,岳某看见你便觉得心寒!”

令狐冲闻言心如刀绞,立刻双膝跪地,冲岳不群磕头道:“弟子做错了不少事,愿领帅父重责,只是……只是逐出门墙的责罚,务请师父收回成命。”

岳不群向旁避开,不受他的大礼,眼角扫了一眼苏兰陵和西门吹雪,冷冷的道:“魔教任教主的小姐对你青眼有加,你早已跟他们勾结在一起,还要我这师父干什么?”倒是分毫不提之前的偷盗事件。

令狐冲不解:“魔教任教主的小姐?师父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弟子虽然听说过那任……任我行有个女儿,可是弟子从来没见过。”

旁边的宁中则闻言也叹了口气,失望摇头:“冲儿,到了此刻,你又何必再说谎?天下人皆知任盈盈是任我行的女儿,难道你还要装作与她不相识?”

令狐冲大为骇异,不由颤声道:“她……盈盈……她是任教主的女儿?不是同名同姓?”

宁中则不忍见他如此,便蹲身扶了他一把,道:“你先起来说话。”

令狐冲慢慢站起,心下一片茫然,喃喃的道:“这……我之前真不知道盈盈就是任盈盈。”

可他这话谁又能信?

就连宁中则都怫然不悦道:“对着师父、师娘,你还要说谎?”

岳不群伸手在桌上重重一击,‘嘭’的一声响,桌角登时掉下了一块,他怒声道:“谁是他师父、师娘了!”

语罢,岳不群又黑着脸怒斥道:“你明知道我华山派和那魔教有着什么样的仇恨,你还……罢了罢了,岳某当初有眼无珠,收容了你这无耻小儿,实是愧对天下英豪。你也莫再叫什么师父师娘,我们实在担不起这个污名!”

岳不群此言一出,令狐冲脸上顿时全无血色,身子摇摇欲坠。

宁中则也随着岳不群的话道:“冲儿,你年纪大了,性格也变了。师娘说的话,你再也不放在心上啦。就算那个任教主的女儿对你好,可是他们魔教杀了我们正道多少豪侠难道你就忘记了?你与他们勾结在一处,双手也染了正道的鲜血,即使我们不介意,难道天下人也不介意?所以你……你还是快快走吧。”

令狐冲心中一阵冰冷,想起要辩解,却又想起他曾经和向问天并肩迎敌,确实有不少正教中人因自己而死。虽说当其时恶斗之际,自己若不杀人,便是被杀,委实出于无奈,可是这大笔血债,总是算在自己身上了。

宁中则见他面如死灰的模样,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她摸着令狐冲的脸道:“冲儿,我从前视你有如我的亲儿.但事到如今,你……你师娘无能,可再没法子庇护你了。”

令狐冲黯然道:“孩儿的确是做错了事,罪不可赦。但一人做事一人当,孩儿决不能让华山派的名头蒙污。还请师父师娘大开法堂,邀集各家各派的英雄与会,将孩儿当场处决,以正华山派的门规便是。”

岳不群长叹一声,一脸无奈的开口道:“令狐师傅,你今日倘若仍是我华山派门下弟子,此举原也使得。你性命虽亡,我华山派清名得保,你我师徒之情尚在。可是我将你逐出门派已经天下皆知天下,你此后的所作所为,与我华山派何干?我又有什么身份来处置你?”

令狐冲视宁中则如亲生母亲无异,见她此刻泪流满面,岳不群也恼怒之极,已是心中悔恨。他不禁喃喃道:“种种过往,总是怪我行事任性,不分善恶。向大哥明明不是正人君子,我怎地不问情由,上前便帮他打架?我一死不足惜,可叫师父、师娘却再无脸面见人。华山派门中出了这样一个不肖弟子,连众师弟、师妹们也都脸上少了光彩。所以我,我果然还是离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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