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曼离开之后,刘淮民扶着沙发的扶手,有些吃力地站起身,走回到办公桌的后面,慢慢地坐了下来.
刘淮民拿过一只老‘花’镜戴好,伸手拉开办公桌的一只‘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看着照片中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布满沧桑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难以言表的复杂神情。:
“老夏,当年在战场上,如果不是你奋不顾身地把我推开,我早就被敌人的手榴给炸死了。
回到地方之后,如果不是你对我所起到的楷模作用,恐怕我在很多年前就因为沉浸在自己所取得的那一点点成绩的喜悦之中而变得不思进取,甚至是忘乎所以了。或许,我还会跟身边的大多数人一样‘迷’失和堕落下去。
尽管你最不喜欢听我再你面前说感谢的话,不过我依然还要对你说,谢谢,谢谢你!
六年前,当你来到京都的时候,我想你肯定是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也知道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而我在得知你只身一人,并且是悄悄地来到京都之后,也想到了那个令人心痛的结局。
我和你一样,心里面都非常清楚那个舍生取义的结局是必将发生的,是法避免的,因为即便你躲过了那一次,那一群打算将你置于死地的人也不会对你善罢甘休。
虽说如此,可我还是不愿意看到你过早地离开。我当时正在外地,没有办法只得赶紧打电话通知你的侄子,吩咐他在暗中去帮一帮你,哪怕是一点点也行。尽管我知道,你根本就不需要那些。
谁承想,这孩子大了,就由不得我了。他嘴上满口答应我,可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
等我回到京都之后,他不仅没有表示出半点的歉疚,而且把他的想法和做法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我听。虽说我什么都懂,可还是被他给气得昏了过去。
醒过来之后,我也就不那么气愤了。毕竟他说的有道理,而为了我和他的前途和整个家庭的命运,他所做的也没有错。
在面对强势的时候,他所考虑的其实也正和你当年邀我一起做事,我婉拒你的时候一样,一方面还抱有一些幻想,而一方面也是因为害怕惹祸上身。
说真的,我和你侄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你身上所具备的勇气和气节相比,所以,我们只能是在尽量保证自身正确‘操’守和行为的同时,也不得不对很多的人和事低头妥协、让步。
我努力奋斗了几十年,也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年,确实也做了一些所谓利国利民的好事。然而,当我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我除了因为培养出几个少得可怜的合格学生而感到些许的欣慰之外,就再没有丝毫的喜悦感或者是成就感了。
学生多,让我心痛的人也就越多。到了这里之后,且不说别的,就说我派出的那些孩子们,他们不顾自身安危‘弄’到的东西越多,让我的失落感也就越大。毕竟真正去处理问题的,并不是我们。
回想起你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情,虽然看上去有些偏‘激’,但确确实实不失为一种最为行之有效的办法。我现在是越来越明白了,幻想之所以称之为幻想,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它是不切实际的、是不能实现的一种想象。
我和你一样,这辈子肯定是没有机会,也不可能看到我们所希冀的那天了。只能寄希望于我们的孩子们,希望他们将来可以看到。
老夏,上个星期,我查出了胰腺癌。前天,医生会诊之后告诉我说,由于在战场上所留下的那些伤,因此上没有办法再进行最为有效的手术治疗。我当即就决定了,不治了。‘挺’好!再有几个月,我们两个人就可以见面了。
曾经我欠了你一条命,你给了我一个家,让我拥有了现在的一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