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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言不惭,蚌壳一出,众人一阵哗然!
好巧不巧,前方传来悦耳的声音:「蚌壳、蚌壳!新鲜的蚌壳!粒粒肥美肉厚,滋肝养颜两相宜!蚌壳、蚌壳!新鲜的蚌壳……」随着叫卖声,远处有名村姑缓缓行来。
但见她右臂挽着一个竹篮,头上绑着青巾,一袭碎花素衣笼束身躯,纤腰玲珑,黑裤宽大,乳白软袜衬弓鞋,柳眉弯弯,杏眼盼望,笑脸迎人,热情推销新鲜的蚌壳。
装束和先前叫卖苹果的村姑,一般无二。头大一见,吹鬍子瞪眼说:「好大胆的骚婆娘,居然还敢再来。」他欲往前冲,却被孙凌拉住,急得嚷道:「有没搞错,你拦着我干嘛?人家不怕死敢来挑衅,我不把她劈成木柴,怎对得起饥渴难耐的虎翼刀!」
孙凌道:「装束雷同,看似很相像。但是,万一你莽撞杀错人,蚌壳哭了怎办?」
「对了!我差点给忘了!方才我沿街赶来,听见路上行人议论纷纷,都在说有人行刺凌哥哥不成,这像话吗?大头兄!亏你还敢自夸,什幺天下第一保镖。连个小小刺客都抓不住,这种三脚猫的功夫,教我怎幺放心,把凌哥哥的安全,託你保护?」
刘少娟咄咄逼人,俨然以主子的身份在质问。头大一听,头上的冲天炮颤颤抖,胸一挺,毫不客气说:「妳算哪棵葱,状况都搞不清,还敢管到老子头上,兇什幺兇?」
「我为什幺管不得?」刘少娟也挺胸说:「凌伯伯与我爹是世交,凌哥哥就是我的世兄。他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人想对他不利,本姑娘岂能袖手旁观,当然非管不可!」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人大眼瞪小眼,互不退让,吸引行人驻足观看。
「这样很难看,你们别争啦!」孙凌把头大拉开,缓颊道:「刘姑娘!您误会啦!刺客正是忌惮,觑準头大哥去做脚底按摩,不在我身边才下手,不然早就出人命啦!」见她撇嘴,一付不屑,孙凌赶紧加码道:「妳看看,我毫髮无伤,多谢妳关心……」
他忙着调停。另一头,那名村姑拿着一粒蚌壳,黑亮亮硕硕大,逢人展示兜售。「大爷!带几个回去嚐鲜呗?大婶!要不要来几个?蚌壳、刚离水的蚌壳……」她很有精神地叫卖着,越来越接近孙凌等人所在的位置,身后跟着一名非常怪异的老太婆。
但见她披头散髮,灰白旧袍子笼罩全身,打着赤脚,怀中抱只乌龟,一路哄道:「龟女啊龟女!我的乖龟女呀!不怕、不怕喔!娘这便带妳回家,不怕别人欺负……」
疯言疯语,疯癫的行径引人侧目,指指点点。
严茵愈看愈不忍。「凌哥哥!她好可怜喔,抱着乌龟当小孩,不会渴死吧?」
孙凌若有所思,「此龟女非彼闺女,我好像听过……小妹!为防万一,妳跟小朋友退到我身后。」话落,那名村姑持着蚌壳,笑盈盈朝他趋近兜售:「大爷!洛水紫金蚌壳,闻名全国,清蒸热炒,鲜美甘甜,来几……」言犹未完,突然「啊的」惊叫。
头巾鬆脱,她的头猛地往后仰、下巴朝上翘,花容失色,双眸瞬间泪光闪闪,惊惶大叫:「妳拉我干嘛呀!放手啦!」不知何故,那个老太婆由后扯住蚌壳女的头髮。
「嘎嘎嘎……」她桀桀怪笑,神情狂癫,持着乌龟凑近蚌壳女雪白的粉颈,很温柔说:「龟女!乖喔,渴了吧?妳瞧瞧,娘精心为妳挑选的点心,肌肤多幺细緻光滑,透显香喷喷的气息。里面热腾腾的鲜血,必定鲜美甘甜。龟女!妳慢慢品嚐哦……」
诡异的言语,令人不寒而慄。但见老太婆将右手搁置在蚌壳女的右肩上,那只朝着她脖颈的缩头乌龟,好像听得懂人话,慢慢伸出头来。一颗十分丑陋的guī_tóu,形如三角锥,墨黑的颜色闪烁琥珀的光泽,两粒豆大的眼珠,绿幽幽地放射冷凝凝的光芒,似妖似魅,非常恐怖地摄人心弦,无比悚然地营造肃杀的气息,立时引来惊呼连连!
「哇!好怕人喔!」
「啊!吓死我也!」
「天啊!那是什幺鬼呀!明明是乌龟,为什幺好像毒蛇……」
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将街道挤得水洩不通,又怕又爱凑热闹。
「为为为……为什幺是我……救救救……救命呀!」蚌壳女受制于人,比惊弓之鸟还要糟糕。两颗歪斜的眼珠充满惊恐,泪水氾滥成灾,漂亮的脸蛋吓到不成形,苍白得毫无半丝血色,任由额头淌出的冷汗顺腮滚落。她全然控不了神经系统,身不由己地矮下去,双脚抖得裤管擞擞有声,必须用双手才抓得牢,那粒拿来展示的蚌壳。
老太婆抓人欲用鲜血餵养乌龟,很突兀的一幕。距离孙凌数步之遥,荒谬上演。
他先朝头大使下眼色,传递某种讯息,让他按耐住仗义勇为的冲动。旋即,孙凌一边拦住刘少娟想冲上去救人的热情,一边不慌不忙出声道:「老婆婆!辛苦您啦!等到这位卖蚌壳的……应该是位姑娘吧?来至在下面前兜售,您才突然出手。这般算计,想必是冲着孙凌而来,那又何必牵连无辜之人。请您别再故弄玄虚,有话直说吧!」
闻言,老太婆抬眉瞄了一眼,毫不经心说:「你在跟我说话呀,年轻人,长得挺顺眼的。莫急、莫急!待老娘我餵饱龟女,再让你好好瞧瞧,我龟女容光焕发的样子,天下无双,美丽得紧吶,嘎嘎嘎……」那乌龟吐出细细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