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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凌听到傻眼,不知该接什幺才好。
「凌少!还有我。」土豆凑上来,兴沖沖说:「土豆就是花生,我娘没事最喜欢嗑花生,所以我选择蟋蟀。很可爱的小昆虫,可惜是农业害虫,不过油炸香酥酥。身体黑色至褐色,头部长有触角,后腿粗大善跳跃,极具爆发力。其雄性好争斗,两翅摩擦能发出声响。以昼伏夜出的为多,生性孤僻,通常一穴一虫,发情时,雄虫才会招揽雌蟋蟀同居一穴。叫声是这样的,你听听看,咕叽~咕叽~喞喞喞!咕叽~咕叽~喞喞喞!意思很简单,谁呀~谁呀~滚出来。很好辨认对不对,你不能忘记喔?」
孙凌说:「叫声的确很特别,你说得尤其生动,教我增广见闻,受益良多。对了!不知江总霸子,又是选用哪种动物当代号?」土豆道:「江大那幺大只,小昆虫肯定不适合。幸好他也没糊涂,很有见地选用兇猛的老鹰,与他头儿的身份,相得益彰。」
孙凌心想:「老鹰翱翔天际,纵情四海,豪情万丈,叫声应该直冲九霄,江山学得来吗?」内心窃笑,说道:「小三!暗号不都发出去好半晌,怎一点动静全无?」
小三答道:「可能声音不够宏亮,小的再发一次。」说着转身,深吸一口气,由丹田发出气音:「嗯啊~嗯啊~呜呜!嗯啊~嗯啊~呜呜!」这回果然较上次宏亮,尾音绵长压过夜虫喞鸣,划破空气传向远方。须臾,从桃花林传来声音:「布咕~布咕~咕咕咕!布咕~布咕~咕咕咕!」小三一听见,脸上顿露笑容,很高兴说:「凌少!你听得出,这是哪种鸟儿的叫声吗?」孙凌苦笑,探询望着胡戈。「胡大哥!你走遍大江南北,分辨得出是啥鸟?」胡戈道:「听来蛮亲切,莫非是布穀鸟?」小三说:「这是小唐的代号,永远睡不饱的小麻雀。意思就是,别吵~别吵~知道啦!」
也不知是哪一国的小麻雀,叫声绝倒寰宇。令孙凌和胡戈,双双哭笑不得。
适时,一条矫健的人影从对面的桃花林冲出来,纵身一跃,双臂开展彷彿大鹏展翅,凌空飞越十几丈宽的河面,飘然落地,腾身又起,敏捷冲入林中,直奔众人而来。
只见他头戴斗笠,葛布粗衣,身材壮硕,奔行如风,势如猛虎出柙。胡戈一眼认出,来人正是偕同孙凌在茶舖一起喝酒的那名壮汉,心想:「此人想必就是孙兄弟口中的头大哥,强将手下果然无弱兵。瞧他健步如飞,足下无声,衣袂不带出半丝声息,内力绝非寻常。」忽听孙凌说:「胡大哥!演练机会来了,宝剑借我一使。」话落,他一旋身,探手将胡戈握在手中的长剑拔出鞘,迴身挥臂,意态狷狂看也没看,长剑划出一溜光曳,迅如闪电势如奔雷,迎面刺去。头大喜孜孜冲来,出乎意料之外,脑筋还没转过来,长剑已架到肩上。「妙啊!」小三和土豆,不约而同齐声喝采。胡戈看到如癡如醉,心想:「孙兄弟有心传授,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却蕴藏无穷变化。声落剑出,动作一气呵成,仿如行云流水,却快到令人目不暇给。他身法飘忽,随手刺出,劲足气绵延,迅若雷霆,剑势笼罩半身,令人捉摸不定,当真妙至毫巅……」
头大拨开长剑,气呼呼说:「好啊!臭小子!你是被蚊子尿到,还是被蚂蚁踢到?见到哥哥我,不隆重迎接就算了,连个招呼也不打,直接拿我当肉靶,皮痒啊你?」
孙凌说:「我借花献佛,用你天下无敌的刀法,随便一招都能惊天地泣鬼神。」
「你真有眼光,刚刚使的是哪招,我怎看不出来?」
「刀法重在刚猛,我将「霸王硬上弓」改为剑法,剑走轻灵,自然得去掉霸气。」
「确实有理,只是刚刚太匆促,我没瞧仔细。不如你再使一次,我看看有无破绽?」
「这样最好,弟弟我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哥哥你补足,注意啰?」
「来来来!」头大招着手,双目炯炯发亮。孙凌双手负后,藏剑于肘,看不出有要出手的迹象。胡戈一旁关注,见两人一搭一唱,忽然又要过招,心念一动:「我忒也天真,差点被骗。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岂需言语巧饰。这头大分明心中雪亮,故意那样说,无非希望我能更仔细再看一遍。」他看出端倪,好不感激,赶紧宁神观视。
但见孙凌气定神閑,不疾不徐说道:「记得小时候,我爹教我使剑时,曾说:「万流归宗,无论多幺精妙的招数,若无深厚内力辅助,只是徒有其表。不过,勤能补拙,快能出奇。意在剑先,后发先至,一切操之在我,何足惧哉。」当时我年幼,难以明白其中道理,只好囫囵吞枣,死记强背,慢慢体悟。等到武功略有长进,我爹又说:「学武乃为强身自卫,休得争强斗胜。但若不得已,必须与人争锋,不管对手多强大,切忌心浮气躁,不可患得患失。把定心志,切勿洩漏己身情绪,勇敢面对,无畏无惧,悍然盯其双目,窥其心思,以利应对反制,抢尽先机。」我遵循教诲,一路走来,数次死里逢生。虽不敢洋洋自夸,但也不容别人小看。头大哥!咱们经常餵招,彼此心里有数。我要打赢你,除非……你忽然屁不通,看招!」孙凌猝然出手,欺身踏步间,右臂一挥,长剑由后扫出,手腕一翻,长剑转正直刺而出。虽不花俏好看,却迅即十分。精妙在急颤的剑尖,化出五朵剑花,分指头大身上五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