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上学。”
“那你…”
“自学的。”
墨宁突然觉得自己染上了话痨,总觉得有无数句话要说。
而钮嘉信则是满脸不满地盯著墨宁看。
“我脸上有什麽麽?”睁大眼小声地问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某人。
“没有。”恨恨地坐起身:“我说你是不是外星来的?”
“外星?不知道。”墨宁站起身呼吸著海边s-hi意正浓的空气。“你问这个干什麽?”
“没什麽。”扒拉著地上的沙子,钮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乱,他自己也不知道根源。或许是因为墨宁站得太远,又或许是被微有凉意的海风吹坏了脑子。
“该回去了吧。”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夕阳模糊了向前的视线,光线分散成无数的光圈,他也不避只是直视著让人眩晕的光环。
“不,今天就在这。”墨宁没有回头,他的视线落入宽广无际的蓝色中,他傲视前方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喂…”
“墨。”蹙额提醒著:“叫我墨,没有人可以叫我喂。”男人终於转过身来,即将死去的太阳把最後一丝光洒在他身上,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是不近人情的倨傲。
“墨。”顺从地称呼著,钮嘉信站起来与沐浴在光中的并肩:“不回去你准备在这呆多久?难不成一辈子?”不知是问墨宁还是问自己钮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一晚上。”不知是否是受了渐冷的空气影响,墨宁变得冷静下来,他不是没有产生过和眼前这个男人待在海边一辈子的想法,只是理智告诉他,一晚已经是极限了。‘放下手头的事一晚上’这就是他愿意支付给男人的代价。
“呆在这一晚上?你没事吧?”钮嘉信对突然产生的距离感没有丝毫的不良反应,毕竟他和墨宁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陌生感与好奇心使得彼此作短暂吸引但光凭这些显然不可能成为永远一起的理由。
“我很好。”他手心泛冷,下意识地抓起钮嘉信的给自己暖手。
“哦。”虽然是对方完全曲解了自己讥讽的原意,不过说到底他还真像个白痴。自嘲地踢了一脚沙。
“无趣麽?”擅作主张地搂过男人的肩,用下巴磨蹭著宽阔的肩膀。
钮默不作声只是盯著极远处的海面吞噬了最後一缕光。天色已完全暗下来。
没有得到回答的墨宁不满於钮嘉信的沈默,他不客气地 强迫男人转过身:“我说过我喜欢你。”
我知道。佯装平静地直视那双暗如黑曜的眸,钮尽力平息了眼底突然泛起的涟漪,在这种微妙的境况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於是明智地选择了无声。
登天的感觉36(美攻强受 自卑受)
“所以…”墨宁一时词穷,懊恼地转过脸去。前刻还趾高气昂的他,此刻像一只被针扎了的球迅速泄了气。虽然另一个当事人完全不记得了,但他很清楚那晚的钮嘉信是怎样坦白的。
而他呢?
心里的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明白是喜欢但又似乎不单单只是喜欢。看著桀骜甚至带著些痞子气的男人以这麽平静的表情望著远处,心脏像是被无数只猫爪抓过,变得面目全非,不是心痛而是痒,酥麻的感觉迅速窜起席卷了所有的神经。
“所以?”笑容浸染了秋水一般的眸子,钮的眼里闪烁著意味不明的光。
紧抿双唇而没了下文的墨宁觉得尴尬,轻咳了一声。
“我记得我也说过:‘我喜欢你’。”
两个大男人之间喜欢来喜欢去的告白让钮觉得可笑,遂忍俊不禁起来。
“喂,有什麽好笑的。”意识到受了嘲笑,墨宁骄傲的自尊心急剧膨胀引出颊上的一片酡红。
“哈哈哈哈…”孩子气的白眼非但没能使钮嘉信止住笑意,反而更放肆地笑出声来。
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双唇被霸道地攫住,灵活的舌头强硬地撬开他的牙关,掠夺著他私藏在齿贝中的空气。钮嘉信没有虚假地推诿,他伸手勾住那人的颈项,化被动为主动,伸出舌头和那人纠缠。
两唇分开,钮嘉信痞痞一笑,意犹未尽地轻啄了一下那因津液s-hi润而先妖冶的薄唇。
“是你要玩火的。”墨宁眼中露骨的yù_wàng让钮嘉信心里一紧。
褪去了衣物,有力的腿夹住了墨宁纤长的腰肢,海浪声在耳边,海水有一下没一下地缓冲著沙滩,s-hi了衣裳。
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也不曾想到,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步调会一致得如此惊人。墨宁时轻时重的冲撞让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手指深深埋入沙里。
仍由那人将自己的身体摆放成任意姿势,他躬起背享受那人的爱抚。
“啊。”脑海里的弦骤然断裂,那人的动作愈发迅速。他能清晰感受到进人与撤出,狂野地反覆不断。
这已经说不上是什麽感觉了,他咬住下嘴唇,那人白皙的脸上露出笑意。他在巨浪声中迷失了自己。
翌日
一清早就如扫荡般地搬空了他那个破旧的家,他那些可怜的家当被整理後扔了大半,那个霸道的家夥儿把被他当成宝贝的一些衣服都扔掉了,倒是一张发黄的旧照片被墨宁抢了去。
泄恨似的踢了一脚被放在脚边严重缩水的箱子,这一行径引起了墨宁的侧目。
细长白皙的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颈项,双唇紧凑上来,啮咬著那方肌肤。“怎麽不高兴啊,昨晚我不够努力,所以生气了?”暧昧地呼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