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小二上楼来,准备给楼上的客官换水,却不想刚才临窗位置坐的那位客人已经不见了,但他也明明没有看见人出去啊——心头的疑惑还没有散去,就听见一声破空之声传来,那声音擦着他的脸颊过去,钉在他身后的柱子上。
茶楼的小二回过头一看,见是一片金叶子。
南凤辞从茶楼里出来,又去周府逛了一趟,他这几天在临安城,也是做了些事的,比如将这周府里的钱财,分批送了出去,连周雍最喜欢哪个妾室,他也打听到了,一并将人送出城安置妥当,但他现在过来,是想看看是否还遗漏了什么。
周府和寻常的富贾人家一样,假山花草,实在没什么看头,但南凤辞偏偏喜欢往周琅的房间钻。
周琅的房间说不上宽敞,红漆琐窗,长桌矮凳,和他在外那副浪荡子的做派不同,他房间干净整齐,桌案上还摆着几本翻阅过的古籍。南凤辞靠在书柜前,随手抽了一本书下来,翻了几页,见里面掉出一张纸来。他弯腰捡起来一看,见是一封女子的信函。
那信函上还带着清幽的香气。
信函是一个吴姓的女子写的,说的是这个女子有一天和丫鬟去山上的庙宇里烧香,下山时与丫鬟走散,被山野里的村夫调戏,万般羞辱的时候,被踏青的周琅救下,从此芳心暗许,费尽心思才打听到周琅的住所,才写了这么一封情意绵绵的信给他。还将自己的身份摆进尘埃里,自愿给周琅做妾室。
南凤辞看完,笑了一声。
将信又夹进书中,去翻别的书。
但这书柜中的每一本书里都好似夹着这样的信,南凤辞翻了几本,见都是女子写给周琅的,有些女子是因为周琅救过她们,有些女子是因为仰慕周琅才情,各种各样的理由,不一而足。
外面都说周琅是花间浪子,为何这花间浪子还能引来这么多女子倾慕?
南凤辞不禁开始想起自己和周琅的初相识——当初他觉周琅长相秀美,便忍不住口头调戏了一番。但,他虽然口舌无忌,但从来没有出言调戏过谁,更何况还是一个男子。
后来再听闻周琅的事,是因为南凤宇,南凤宇搅和了周琅与令狐柔的姻缘,当时他一边叹惋,一边又有些感叹。感叹什么?他却已经忘了。
后来在驿馆中,周琅闯进他的房里——那时他已经觉得,那是一种上天注定的相遇。
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有那么一丁点喜欢上周琅了——后来嘛,那个看起来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小公子,一边偷觑他脸色,一边求他救人。自身难保,还想着救别人。
这样的人,实在是……
外面忽然传来巡逻官兵的脚步声,南凤辞身子一侧,躲在了书柜后面。
他喜欢周琅,所以想与他在一起。他喜欢周琅,所以才因为他的动摇而生气。
但,现在惩罚也惩罚够了。
他有些想念胆子芝麻大点儿的小公子了。
如今他的小公子在谢萦怀手中,他还故意在他背后留下惹谢萦怀生气的东西,谢萦怀才登基不久,却迟迟滞留临安执意要取他x_i,ng命,就可以看出,那谢萦怀被气成了什么模样——那惹他生气的小公子,只怕现在被折腾的更惨。
虽然这也是南凤辞意料之中的——谢萦怀折腾的越惨,周琅才会越心甘情愿的和他离开。
但是现在,南凤辞竟然有些舍不得了。明明他还要再等一些时候,等到那谢萦怀因为找不到他,忍无可忍将所有嫉恨,都发泄在小公子身上的时候,他在出现,将周琅救出来。
那时候他的小公子一定满心满眼的依赖他。
但是……
想到周琅被谢萦怀欺负到哭的浑身发抖,他那铁石一样的心里,竟奇怪的生出一种酸涩感。
那是舍不得。
南凤辞将书放回书柜上,他决定现在,就去将他的小公子救出来。
……
睡的昏昏沉沉的周琅翻了一个身,缠在脚腕上的金铃就因为那个动作陷入r_ou_里,他疼的醒过来,掀开眼前的床幔,往外看了一眼,见谢萦怀坐在桌前,和一个个子矮小的人说着话。
周琅用被褥遮住下身,不想那金铃再发出声音,他自己则撑着胳膊,贴着帘子想去听谢萦怀在说什么。
屋子里安静的好似只能听见蜡烛燃烧时候发出的噼啪声。
“那药还要再吃几日?”谢萦怀的声音。
“回皇上,再吃两月就可以了。”回答谢萦怀的声音有些y-in阳怪气的。
谢萦怀的指节敲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还要这么久。”
“皇上,您不想伤了周公子的身体,自然就要慢慢来。”好像是掐着嗓子在说话,像男人又像女人的声线,“‘承欢’和其他药不一样,到时候周公子即便不能人道了,也不会伤到身体里其他的地方。”
周琅听到‘不能人道’这四个字就是一懵。
谢萦怀没有做声,那人谄媚的说,“您喜欢周公子,自然就要慢慢来——他再吃两个月,就离不开皇上您呐。”
“他现在身子是敏感了一些。”谢萦怀是很满意这种变化的。
何止是敏感一些——即便现在才睡醒了,周琅也能感到股间的s-hi润。但明明今天,谢萦怀还没有碰他的。
那人急于献媚,又说道,“要是皇上喜欢,宫中还有一味叫‘玉脂’的药,用上几月,男子亦可产r-u。”
现在在这个时刻听到这种已经从南凤辞那里听到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