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急忙收势后退。
那支箭直直s,he入了青石的踢脚之中,足足没入了一半,箭后响羽兀自震个不停,发出“嗡嗡”之声,可见s,he箭之人力量之强。
那中年男子被一箭逼退,只觉面上无光,忿忿望向弓箭来处。
只见一身黑色猎装的少女,踏在门前抱鼓石上,张弓搭箭,稳稳朝对这边。
男子见只有这样一个陌生少女,顿时怒从心起,抽出腰间匕首便要迎上前去。
“林师傅!万万不可!”那侍从也看到了来人,急的声音都变了:“那是慕容郡主!”
中年男子僵在原地。
比起远在朝暮阁的赤琏公主,这位郡主在上京之中简直声名显赫,加之她兄长慕容极真真是位令人头皮发麻的可怕人物,任谁听到面前是这煞星,可不都要打个激灵。
而慕容瑜移动箭尖,指向了坐在地上不停叫唤的白淳淳。
中年男子脸色大变,急忙挡到了白淳淳面前。
“慕容郡主,此事都是误会!”他也顾不得端着高手的架子了:“这位可是江东白家的少爷,你的表兄,还请郡主莫要冲动,手下留情啊!”
“能有什么误会?”慕容瑜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让开,我今天非要给白蠢蠢身上添两个窟窿!如此卑鄙下作之人,还有脸假装我的表兄,简直罪加一等!”
她松开手指,弓箭直奔白淳淳而去。
中年男子早有防备,连忙用匕首格挡,但甫一接触便觉一股大力涌来,他惊诧之下几乎用尽全力,方能拨偏这支劲箭。
他这才想起传言这位郡主天生神力,用的乃是寻常男子拉都拉不开的二石强弓。
而慕容瑜一箭不中,指尖之中已经又夹了三支箭矢,一齐架到了弓弦之上。
“还请郡主看在老爷与梦瑶夫人的份上,万不可冲动行事啊!”他心中暗恨自己轻敌,将虎口被震裂的手背到了身后。
“还敢提我姨母……”慕容瑜脸色更难看了。
“郡主郡主!”那侍从跪到了地上,一脸如丧考批:“就算不看在我们老爷夫人的面上,您总要看在郡王的面上,眼见着我们就要和郡王府结亲了,可不能闹出人命来啊郡主!”
“你这……”慕容瑜低低咒骂了一声。“你这为虎作伥的狗奴才,现在倒会讨饶!你们方才行事之时,有没有顾虑郡王府啊?”
但她手中的弓箭却终究放了下来。
“还不快滚!”她从抱鼓石上跳下。
那中年男子松了口气,提起兀自哭嚷的白淳淳,直接纵身跃上围墙,侍从也是四肢并用,又爬又滚远远绕开她跑了出去。
慕容瑜快步走上回廊,先将静怡x,ue道解了,才去看静婵的伤势。
“郡主,静婵她……”静怡拉着自己的衣襟,浑身打着颤。
“无妨,只是晕过去了。”慕容瑜轻轻松松将静婵抱了起来,抱进了屋子里去。“你收拾一下,去找人过来。”
“好!好!”静怡强自镇定下来。
她拉好衣物,往门口跑了几步,方才想起来倒在回廊上的那人,连忙跑过去看他。
“晏管事!”她看到地上的斑驳血迹,只觉得心惊r_ou_跳:“晏管事,你没事吧!”
待看到晏海无声无息地仰面躺在地上,她都快吓得哭出来了。
若是这人死了……若是这人死了……静婵姐……
她咬了咬牙,转身往门外跑去。
赤琏得到消息赶回天风楼后,见到这情形出离愤怒,立时便要冲过去将白淳淳碎尸万段。
按着她的x_i,ng子是谁都拦不住的,但不想这事已经惊动了云寂,才能在她闯祸之前将她挡在了屋里。
待问清了原委,云寂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吩咐先去摘星楼请邹长青过来。
“我听说,还有个仆役也受了伤?”云寂问道:“伤得重吗?”
赤琏看向静怡。
“是的,阁主。”静怡有些结结巴巴地回答:“是晏管事,啊!就是他原本是下院的管事,后来他就来我们这里……”
“就是个仆人。”赤琏不耐烦地打断了她:“师父,这事绝不能轻易揭过了。”
“不论是白家或者别的什么人,在朝暮阁中如此行事,定然是要给一个说法的。”云寂穿了一件白色的锦衣,披着的白色毛裘一丝杂色也无,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但是清明大祭在即,不可旁生枝节,此事我自会处置,你不许擅自行动。”
“师父,那白淳淳居然敢胆大妄为至此,定然不可能只是色令智昏,背后自然是有人指使。”赤琏绷着脸:“若是冲着我来的,我这样忍气吞声,不正是示弱与人?”
“示弱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可耻之事。”云寂望着她。“赤琏,我三番五次的跟你说,做人最忌讳的就是任由x_i,ng情肆意妄为,‘节制’二字尤为重要。”
赤琏抿着嘴,明显是心有不甘,却是没有敢反驳他。
“罢了!今日这事也是有些过了。”云寂看她这样,倒有些不忍心:“你且放心,待大祭之后,我必定会让白家给出一个交代。”
“多谢师父。”赤琏闷闷地应了。
云寂又安抚了她几句,自屋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他沿着回廊往外走,突然又停下了脚步。
“邹老过来了吗?”他问身旁的常佑。
“已经到了一阵子,姑娘们都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就是那个仆役的伤势有些重了,如今还在那里忙碌。”常佑迅速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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