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陈郁青淡淡道。
“还有你。”毕淮松开陈汀兰转向他,“顾斩在查小师妹和陈氏涉|毒的关联,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就出事了。你告诉我这里面有没有你的策划!”
“毕律师红口白牙污人清白。”陈郁青闭眼,“爆炸原因不明,你告诉我陈氏是怎么预料到顾斩会踏上那辆公交车的?”
“所以我问你这里面有没有你的参与!”
“没有。”陈郁青坦荡地看向毕淮,“冷静点,你在这儿发火对顾斩的伤势不会有丁点好处。”
一个护士推开手术室门,身上血迹斑斑。
“顾斩家属?”
陈汀兰张了张嘴,毕淮已经走上前,“在这。”
“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哥哥。”毕淮道。
“哦,那你做好准备,病人现在情况非常不稳定。”护士道,“病危通知书,在这里签字。”
“什么意思。”
“有可能抢救不过来,我让你们做好准备。”
毕淮没有犹豫在单子上签好自己的名字,“请您一定尽全力救救他。”
“我们会的。”
“怎么会……怎么会……”陈汀兰抱住自己的脑袋,“顾斩,顾斩……”
毕淮靠在墙上,头歪向一边,抬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泪。
“不会有事的。”陈郁青道,“吉人自有天相。”
“他太苦了。”毕淮摇头,“你还跟我说什么吉人天相。”
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一个女人急匆匆地向他们跑来,手里拎着j-i,ng致的坤包,身上的套装一丝不苟。
“顾斩在里面吗?”
三人一同看她。女人长长的头发发丝凌乱,脸上的妆容花了一半,但能看出年轻时是何等的风姿绰约。
“阿姨好。”毕淮向女人点头,“手术还没完,小斩还在里面。”
汤夜萍看着毕淮,“怎么样了。”
毕淮抬起手向汤夜萍示意手中的通知单。
汤夜萍接过,后退半步就要倒下去。
陈郁青连忙从后面扶了一把。“您先坐。”
“好好的公交车怎么会爆炸……”汤夜萍哭着抖着手里的单子,“他当时为什么会在公交车上,谁放的炸|弹。”
汤夜萍扶着脸庞双肩颤抖,“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这些年……都怪我。”
女人低低地哭诉声让听者心惊,陈郁青不忍地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顾斩和家里不合,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再狠心的妈都更改不了血r_ou_亲情。
一个男人稳步向他们走来,身上的手工西装价值不菲。
“夜萍。”他拦住汤夜萍的肩,“顾斩会没事的。”
他抬头向三人礼貌地点头,“你们好,我叫林岁垣。我是顾斩的继父。”
三人同时惊异地看他。
林岁垣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国内商界的传奇人物,岁垣上市公司总裁,身家难以估计。
林岁垣对毕淮道,“你是毕淮吧,顾斩跟我提过你,不过我也认识你父亲。”
“哦,”毕淮抱着胳膊道,“您好。”
“陈总。”林岁垣对陈郁青点头,“青年才俊啊。”
“不敢当。”陈郁青冷淡道。
“你是顾斩的男朋友吧。”林岁垣对着还没缓过神来的陈汀兰道,“多亏你照顾他了。”
“前。”毕淮接道,“他倒是把顾斩照顾得进了好几次医院。”
林岁垣轻轻笑了笑,“年轻人啊。费用交了吗。”
“还没。”毕淮道。
“那我去给顾斩把住院的钱交了吧。”林岁垣站起身,对汤夜萍道,“夜萍,我一会儿来找你。”
江敏哲从网上抢了最近一张去n市的车票,随便向经理发了封邮件请假就奔向了n市。
程澈那边的电话打不通。也许也在查爆炸案的消息。
他联系了毕淮,毕淮说手术倒是渡过去了,可顾斩还没度过危险期,江敏哲慌得不行,坐立不安,想着自己在通电话时听到的沙沙电流声,觉得自己应该能够帮上忙。
顾斩,千万挺住啊。江敏哲在心里祈祷,我们还有好长的战争要打呢。
程澈对着计算机噼里啪啦地敲着代码。
遇上了对手。
拉锯战已经持续半个多小时了,这对于瞬息万变的电子世界来说已经是很长的时间了。
手机响了好几次,来自陈汀兰、江敏哲、杜西的电话轮番对他进行着轰炸。
程澈没接,事实上他没法接,他要是一停,那边的人转眼就会把他多年保存的数据毁于一旦。他也别再想得到任何突破的线索。
段明宇保存了实力还是从哪里捞来的外援?程澈的汗水顺着眉骨滴下,在键盘上砸下一点水花。
要输,程澈心头大惊,在公交上能安下远程控制炸|弹,还能在这方面跟他打成平手的人不多。
就在程澈快要绝望之际,那边却突然停手了。
他茫然地盯着电脑。
“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八个白色的宋体字是那人给他最后留下的信息。
程澈退离了dos命令。
他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自己处心谋划了这么久,多米诺骨牌已经推倒了第一块,连锁的反应全部都在他的计算中。
分毫不差,包括顾斩遇袭,层层算计没有一丝差池。
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停下了那块最为关键的骨牌,只要它不倒,后面的连锁效应就没法发生,之前的心血也将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