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仁脑袋“蹦”的炸了一下,一时还是想不起打电话的是谁,也顾不得想了,他只肯定老三出事了,“你们在哪里了?”
“老大勉强撑着回到,便倒下了。大少,我们在车站。”
“你知道敬青市中心的公寓吗?”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周敬仁力持镇静,“你马上带他到那里,我马上赶过去。”
周敬仁匆匆忙忙起来穿衣赶过去,他比虎子周敬青还早到两三分钟,他在屋里不安的踱步时,虎子吃力的架着周敬青到了。周敬仁见过他好几回,倒也认得,此时也顾不得客套,连招呼也来不及打,他一把抗过周敬青另一边肩膀把他架到沙发上,然后拍了拍周敬青惨白的脸,“老三,老三?”
周敬青没有回复。虎子匆匆忙忙关上门,就见周敬仁扒开周敬青的衣服,脸色都煞白了!周敬青的胸膛泛起了点点猩红,极细微,不细看,甚至不易察觉,可是周敬仁什么人,什么没见过,这么一点点细微迹象,已经够他身躯打颤了——
老二发病前,就是这副模样的。不,老二发病得比较迅猛,回来时,胸膛已经一片染红,可怕至极!
一瞬间,周敬仁几乎生出些绝望的心情。虎子看他那副模样,也知道不妙,颤着声,“大少......大少......那你救救老大啊!他......他......我......我们赶紧把老大送医院吧!”
周敬仁狠狠的抹了一把脸,“没用的。”当年老二请的最好的大夫,也没见挽回一条命,连延长时间也做不到。周敬仁对那些医生医院根本丝毫不信任,他也顾不上问发生什么事,定了定身,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还一会才送到要接通的人手上,“喂,德叔,你赶紧过来一趟......对......我在......”他告诉了对方地址。没多久,周德文就带着另一个老头过来,老头还带着个药箱,三人见了面,也没多废话,随行过来的老头熟练的给周敬青检查,当他看到周敬青的胸膛,脸色也变得极度难看起来——
“朱砂染......还夹了相思引?”老头后面的声音带了丝不确定,周德文闻言一颤,声音都带了几分狰狞,“什么?该死,你们到底摸了什么墓?”他咆哮,虎子低眉垂首,支吾不敢语,周敬仁制止他,“德叔......现在想办法怎么办吧!”
周德文瞬间沉默不语了。周敬青是他亲侄子,也是他带出来的半个徒弟,但凡有那么一点半点的办法,他都是不吝的,但这朱砂染几乎就是最毒的毒了,何况还夹杂了其他,他能有什么办法?“送医院先看看?这些年,医学不停进步,也许......也许会有点办法?”他有点自欺欺人的勉强说道,其实周敬仁也多少有了那么一份心思,正难受的沉默中,他带来的老医生——他也姓周,跟周德文同辈,叫周德辉,是个老中医,周家大小病痛,只要不动刀子的,几乎他都包了,碧血赤练也是由他和家族里几位老药医负责的——沉吟着开口了,“我听说......章家那位小姐......来了周城。”
“什么?”周敬仁和周德文同时看向周德辉,周德辉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好像就住在什么酒店......”他思索着,“好像是什么假日酒店!”
“罗马假日酒店。”周敬仁借口,那是他们当地着名的五星级酒店。
“对对,就是这个。”
“章家跟我们周家也算有点交情,我去请章小姐来看看。麻烦你照看下敬青。”
周德文皱了皱,想说什么没说。“我随你去。”
“好。”
“那......我......”虎子在旁支吾,周敬仁朝他胡乱的点点头,“你也辛苦了。留个电话能联络得到的。回去休息吧!”便跟周德文匆匆忙忙出去了。
章大小姐果然落榻罗马假日酒店,周敬仁和周敬青匆匆忙忙上她们房间——有钱总是能获得信息的,甭管保密信息多齐全的高贵酒店也一样!但章大小姐门外守了保镖,任凭周敬仁周德文表明身份、说破嘴皮,最后都低声下气了,人家也公事公办说大小姐休息了,概不见人,要见人请等明天!周敬仁没办法,只好跟周德文先回去了。虎子也没走,老中医给他熬了点药汤勉强喂灌下去,把周敬青扶上床让他躺着了。虎子蜷缩着沙发累得睡着了,周敬仁见着此情此景,便是想问些什么也开不了口。周德文和周德辉也没走,一行人神色沉重的在客厅对付着熬时间。
那一天的早上姗姗来迟。四五点时,周敬仁先熬不住,叫人请了个颇为出名的名医生来给周敬青瞧瞧,结果那医生也没瞧出什么异常,见他体温高——那时候周敬青身体开始出现高烧迹象——想给他打退烧针,被老中医阻止,周敬仁失望的送走他,又熬了好一会,天色终于光明了。周敬仁按捺不住,要去找章大小姐,周德文瞧着时间,制止了他,让他回去洗个脸换个衣服再去。周敬仁瞧着自己昨晚匆忙跑出来的不搭调穿着,勉强点了点头,回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才再去找章大小姐。
周秀敏起得也早,在庭院伸伸手弯弯腰做早操,见着他哥大清早回来又匆匆出去,问他干啥,周敬仁牛头不对马嘴地胡乱应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