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受到了与平时气氛不同的怪异狂热感,笼子中的孩子们都有点慌乱,他们紧紧挤在一起,互相之间窃窃私语着。
“喂,真的不会有问题吗?”夏尔凑到维维安的耳边压低声音问道,因为维维安今天的到来,孩子们逃跑的念头都没能实行,在贵族们肆无忌惮的视线里,双胞胎两人都有些坐立不安,就像是感觉到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一样。
特别是相较来说较为内向的弟弟,差不多都粘到了夏尔的身上,两个孩子的手生怕下一秒就要被分开般的紧紧拉在一起。
他们其实也很想相信维维安,但是看一个六岁孩子胸有成竹的表情,实在是没有办法对心情产生正面的影响。
“……放心吧。”视线没从那些进来的贵族身上移开,维维安很淡定的说道,他在人群里巡视着,直到看见一个头顶盘着黑色卷发,戴着金色假面优雅踱步进来的年轻贵族小姐后,他才轻轻松了口气。
那奇怪的黑魔法【仪式】很快就开始了,有十二个戴着假面,穿着西装或者长裙的老爷夫人在肩膀披上黑色的披肩,拉起兜帽,围绕着地面的魔法阵站了一圈,就像是钟表的小时刻度一般,如同祷告一般的开始念诵起奇怪的咒文,他们洒下无数的黑曜石,其余的贵族都站在外围静默着观看,场面越来越诡异,整个就是一狂热的宗教活动场景。
维维安、白以及双胞胎都没有说话,其他笼子里小孩们都被这样让人不能理解的氛围吓住,所有人都无比的安静。
这样折腾了大约半个小时,围着魔法阵的其中一个女人突然尖叫了起来:“——带祭品来!”
已经围观的有点累的维维安精神一震,两个男子向着这个笼子大步走了过来,维维安眼前突然一黑,是白瞬间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虽然被自家孩子袒护很高兴,但维维安还是有点无语的抓住白的衬衣后领将他甩到了双胞胎那里,自己从笼中站了起来。
他用紫罗兰色的眼睛看了看那两个男人,短暂的一秒对视之后,男人打开了笼子门,一把抓住了维维安的手臂,将他从笼子里拖了出去。
“维维安大人!”白连忙扑了上来,维维安回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他才稍微安静了些,眼中依旧带着惊惶。
维维安被拖到了中央的台子上,被人七手八脚的按住身体,他亦没有挣扎,表情如常的看着其中一个男人以假面都遮挡不住的扭曲兴奋表情,举起了一把锋利的短剑。
铁笼里,夏尔突然跳了起来,探出双手用力遮住了白和自己弟弟的双眼,就在此时——
“到此为止了!”
仪式之间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踹开,一大群穿着制服的人冲了进来……
“啊!”拿着短剑的男人大吼了一声,无视周围混乱起来的贵族老爷和夫人们,径直对着躺在平台上的幼童胸膛便刺下了刀刃。
预想中的鲜血四溅当然没有出现,维维安不知什么时候抽回手臂,三根手指准确捏住了刺下的利刃。
奇怪的仪式被冲得七零八落,拿着短剑的男人用有些恐惧的眼神看着面色如常捏住剑刃的孩子,他张了张口,还没说些什么就被两个穿着制服的男人拽着肩膀拉开制服,短剑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维维安一个翻身就跳下了台子,穿过混乱的人群小跑到了扣着锁铁笼边,快速打开了笼门。
然后他就被扑出来的白抱了个满怀,这种年纪差之下,维维安几乎整个人都被男孩圈在手臂里,感觉到对方的颤抖,维维安拍了拍白的脊背:“你这孩子真是的,都保证过了我不会有事的啊……”
“……”夏尔无语的揉着自己的肩膀,他才是比较受伤的那个啊……
刚才这个双胞胎中的哥哥跳起来去捂白眼睛,结果直接被对方给甩了出去,明明看起来像女孩子一样秀气,激动起来时那个怪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看来进行得很顺利啊。”一个中性的声音突然在几个孩子耳边响起,夏尔抬起头一看,居然是个盘着黑色卷发,戴着假面的贵族小姐,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房间里的贵族都被穿着制服的人抓住,只有这个贵族小姐依旧像是在自家后花园散步一样的来到几人身边。
她此时却是对着白在说话……不,应该说她实在对被白抱在怀里不肯松手的维维安在说话。
“不准备走了吗?跟我来。”贵族小姐穿着高跟鞋优雅的转身,她提这裙子就向门外走去,没有任何一个人拦她。
维维安连忙从白的怀里脱出:“白,跟上,要走了。”
“呃……是!”眼圈有点发红的白连忙应到。
“喂!”夏尔怔了一下,他扫了一眼仪式之间内的场面,在短暂的考虑了几秒后,拉住自己的弟弟,也小跑的跟了上去。
贵族少女离开的方向是贵宾入口,就是直接通向宅邸内部的通道,她踩在地板上,高跟鞋随着脚步和地面撞出嗒、嗒、嗒的效果,这个宅邸里已经变得人来人往起来,几乎都是穿着制服的人在走来走去,贵族少女彷如走在无人之境一般穿过长长的走廊,然后转弯走上楼梯。
维维安没有犹豫的跟着她上楼,走在他身后的白自然也跑上楼梯,夏尔倒是愣了愣,不过在【跟他们上去】与【回到仪式之间】这两个选项中,还是选择了前者。
上到两层,贵族少女很快便转身进了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