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校尉?这个人不就是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巡营的姓裴的军官吗?他怎么在这里?展昭正欲出声询问,这人却忽然向他下摆扫了一腿,趁着展昭反应的功夫虚晃一招,从他身边迅速地穿过,钻入了丛林。

这个人明显对这林子十分熟悉,几步穿梭就与展昭拉开很大距离,隐入竹林的夜色之中。

难道搜索的方向错了,黑衣人还在树林里?

这人一走,展昭就折回树林,快走几步,就觉得一阵劲风过耳。是轻功身法带出来的风,但是十分轻盈,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松快。低喝一声:“出来。”

一个白色身影从半空落下:“展昭。”

“锦毛鼠?!”虽是在黑夜中,但少年人的身形,他十分熟悉。这人是五年前相国寺里的锦毛鼠,如今的陷空岛五当家——白玉堂。“你看到那个黑衣人了?”旧友相见,无暇叙旧,展昭开口就问,“他往哪里去了?”

白玉堂抓住他:“看到了,你别追,再快的猫也追不上。”

展昭一愣,白玉堂叫他什么?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御猫”封号。只这一愣神,白玉堂便扣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动作。“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老鼠追得上?”展昭不解他为何如此作为,但直觉白玉堂并没有恶意。

“我说了你追不上,你现在去追必定白费。我来告诉你就是了。”白玉堂解释道,“那人叫玉机子,你想必听过。他以机关阵法闻名江湖,神秘莫测。我查了许久,都只知道明面上的事。你今日就算追到了也白搭。”

“那你……”展昭有些奇怪,白玉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玉堂放开他:“我为这个老贼而来,不过是被引来的。”说起来,他也有点不愉,这五年他也算在江湖上展露锋芒,行走天下闯荡四海,说什么做什么,什么时候由别人说了算了?这回却是被人引到这儿来的!

实在窝火!

展昭不知道怎么说,他现在的面色明显不好看,这个玉机子估计是白玉堂的大忌。

“还有刚才那个武官。”白玉堂转了话题道,“他不简单。”

“为什么?”展昭也觉得这个人不对劲,他出现的时间,那种戒备的姿势,还有极快的反应和身手。

“第一是他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这行为不合理”白玉堂看展昭点头认可自己的判断,于是继续说道,“第二是他蹲下身的姿势,那种姿势十分戒备,那是辽人的习惯。”

随后,两人悄悄回了停尸的营帐,包拯和公孙策还在检验尸体,忙得很专注。

展昭向两人说了追黑衣人遇到白玉堂的情形。

包拯他们与白玉堂一别五年,也不禁打量起眼前的少年来。当年的顽皮少年,如今锦衣白服,凤目慧黠,一派fēng_liú灿烂。

叙了几句旧,问了白玉堂如今的情况,两人也为他高兴,虽然之前早有耳闻,但总比不上听白玉堂亲口说来的让人安心。

白玉堂向包拯和公孙策说了玉机子的事情,更给事情添了一层迷雾。玉机子二十年前就闻名江湖,神出鬼没,又销声匿迹几乎二十年,从未听过他除了武功秘术、机关阵法还有别的喜好,更想不出来他参与这件事有什么目的。

至于那个裴校尉,粗粗一面,包拯看得并不太清楚,但直觉这人气质稳重,是个不错的武人。如果真如所料,那真令人惋惜。

想想就有些头大。

最后公孙策盖上尸体的布单,催几人回去。毕竟,怎么看这里都不是叙旧的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标记:成功解锁,哦耶!其实全文都和重修之前没什么区别,最多改了改标点符号。

☆、嫌疑

三、嫌疑

和白玉堂分手,包拯几人由引他们来的士兵带着出营去。

公孙策向展昭眨了眨眼,展昭装作不经意地问:“咱们来的时候看见的那位裴校尉看起来好像练过内家功夫,不知他叫什么,改日也好找他切磋切磋。”

士兵回过头,看着展昭好奇的眼神,回答道:“裴校尉名叫裴剑北,官居从六品上振威校尉,是死去袁校尉的妹婿。”

包拯有些吃惊。他就是裴剑北,发现尸体的人?难不成这件事还有辽人插一脚?

虽然宋辽之间,用间之事也是常有,但一个细作能在大名府潜伏那么多年,还官至六品?可是一个资质如此不错的细作,为什么就这么被展昭这个才来了不到一天的人发现了?他到河边干什么?玉机子又发挥了什么作用?

“哦。”展昭恍悟状点点头,“那袁校尉呢?”

“袁校尉与裴校尉不相伯仲,都是张将军的左膀右臂。”士兵提起这个,不无骄傲地说。

回到松漠庄已经是亥时初刻,几人都已经满身疲惫。但想着今天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倦意就远了。

“你想到什么没有?”公孙策懒懒地问道。操了两个时辰的刀,里里外外查验了一遍又一遍一具已经腐化的尸体,这个时候,任谁的精神头都不会好。

“没有。”包拯摇摇头,给出了最诚实的两个字。

“但凡能让皇上找上你的案子,肯定不好办。”公孙策开口很认真地感慨道。“尸体的外部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找出来的线索了。”他找了个适意的位置坐下来,开始分析今天的发现,“死者的血液里确实有毒,具体是什么不知道,而且不像什么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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