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对风舞来说,这是第一次,会为一个人散发出的幽香而霍然心悸。
奇妙的感觉,让一向喜欢周旋于众女子之间的风舞,难得的心绪不平起来。
风舞简直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轿中的美人儿,到底是什么模样。是什么样的人,才担得起一国之母的冠誉,才会拥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才会,有这种诱人的冷香!
安静的车队依旧吱吱呀呀的不疾不徐的缓缓前行,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那些面无表情的士兵们,和一脸正色、神经严肃的将军,以及满脸麻木的宫女太监。
这样的车队,透着沉郁的压抑肃穆氛围,让人不敢仰望。
不过,很显然,正在蠢蠢欲动的两人已经谋划策定,酝酿着打破这撼人心的沉寂。
一声蝉鸣,一缕清风,一阵带着淡淡血腥味的紫色人影出其不意的倏然从林梢落下,划破众人护着的静谧,登时扰乱了这场静肃的旅程,惊呼之声瞬间从轿撵之后的宫女太监口中传出,轿撵两侧的年轻将士受惊的大呼“护驾”,急调士兵围了过来。
林小木在轿撵顶端只是一掠而过,脚下狠狠用力踢落左侧的年轻军官,夺得那人手中高举的军刀,一手撑在马背上,紫衣随风展,身子急速转动,军刀挥舞一圈,遍伤轿撵周围的士兵,然后迅速驱马前冲。士兵们毫不犹豫的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这个突然出现的紫衣人身上,大刀齐挥舞,不过眨眼功夫,林小木身下的马匹已然浑身浴血,倒在地上哀哀嘶鸣。
林小木竭力从马背上跃下,然而终究力竭的瘫软下来,以刀撑地,半跪下来。
即刻,林小木脖子上,架满了冰冷的大刀。
“哧——”林小木不屑的笑,瞥见一抹天蓝势如清风悄无声息疾掠进轿撵,终于松开手里支撑自己的军刀,无力的半跪在地上,两手一摊,一脸无辜的笑。
“来人,舀下!”原本被林小木踢到在地,狼狈的爬起来的士官一脸愠怒的怒视着林小木。
只是,眼下林小木的命显然已经完全掌控在众人手里,舀不舀下似乎已经不是重点。
然而,这年轻军官命令一下,却听这胸口不断流血的紫衣女子无奈的喊了声,“你要是再调戏一会儿,我就会失血而亡了。”
面无表情的士兵们正茫然不知其意,忽然听到身后清脆的一声低笑,众人急忙回头,这一看,登时吓得脸色血色尽失。
“小木,过来。”风舞笑意盈盈掀开轿撵的帘子,明目张胆的左手拦腰搂住南宫裳,右手持一把明晃耀目的匕首架在南宫裳玉颈处。不过,却并未将南宫裳高高的凤冠之上垂下来挡住脸颊的流苏舀下来。以致外人并不能看清他们的一国之母南宫裳的样貌。
“还不让开!”林小木挑眉,扫了一眼脖子上到处驾着的冷冰冰的武器,完全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无赖口吻。
众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抉择。
早就吓得半傻的年轻士官呆呆的望着被风舞挟持的南宫裳,声音抖如筛糠,“快……快让开!”
林小木好笑的撇嘴,强撑着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竟然还笑着拍了拍那脸色煞白、一脑门冷汗直流的年轻军官,“好心”地道,“别担心,我们只是借尚仁皇后一用,过些时日……嗯,等我伤势好的差不多,就会还给你们的。”
狼狈不堪的军官恨恨的望着林小木,却只得咬紧牙关不敢作声。
林小木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一阵阵发晕,不过终究是勉强撑着,一步一步,艰难的走到了风舞面前。
“你还撑得住么?”风舞见状,不由焦心的问。
林小木微微摇头不答,只是径自掀了帘子坐进去,等风舞挟着南宫裳也进来,放下帘子挡住外面的视线时,林小木额上开始不断冒出豆大的冷汗,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打着冷战道,“撑……不住……了,不过……我们总算……能先安稳下来……”
林小木艰难的唇瓣翕合,低不可见的呢喃出这些话,再无知觉的昏迷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紧张好紧张(⊙o⊙)米有存稿米有存稿!!!嗷嗷嗷嗷
☆、76
风舞强压着心内的焦虑,暗自深呼吸,尽量使面色平静下来。水韵的眼眸扫了眼身旁一直未作声——即使被自己挟持时也完全无动于衷的南宫裳,鼻尖耸动轻嗅着南宫裳独有的芬芳,风舞沉下脸,丝毫不见恭敬神色,沉声冷冽的道,“皇后娘娘。”
南宫裳掩在流苏下的明眸沉如深水,审视的扫了风舞一眼,又不着痕迹的扫过昏迷不醒的林小木,却在目光触及到林小木时微微一顿——也不过只是多扫了一眼,几不可察的短暂停留之后,南宫裳嘴角轻动淡漠的吐出两个字,清冷圆润的声音无波无愠的在风舞耳边响起,“御医。”
一路相随过来的所有人——护卫、将士、婢女、御医全都大气都不敢出的守在轿撵之外,唯恐尚仁皇后出了什么差错,直到轿撵中威仪有度的女声传来,惶恐不安守在一旁的老御医连忙颤巍巍的跪倒在轿撵之外,“老臣在。”
南宫裳面无表情的看一眼满脸谨慎的盯着自己的风舞,嘴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一抹笑意,双臂微抬,白皙如玉的青葱玉指轻巧的卸下发上重重的凤冠随手掷在坐榻一旁,却仍是一副沉寂如水的模样,淡淡道,“让程静带着药箱进来。”
风舞搂着林小木,紧紧盯着南宫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