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宁奕说话都困难,“好~冷~”
早有准备的男人,将先前宁奕不肯戴的那条围巾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来,沾了他的香水味,微醺的温热,圈到宁奕暴露在外的脖子上。
“这里是这个温度的,手给我。”
也许是来到一个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宁奕也难得放肆,把手交给他,热乎的手掌,在男人的衣服口袋里,悄悄暖和了他。
“我们去哪儿?”
“先去酒店补个觉。”近20个小时的飞行,宁奕睡不踏实,眼圈下淡淡的青色,充满了倦意,“等睡饱了,你想去哪里都行。”
这一觉一直睡到晚上亮灯,因为怕宁奕冻着,关泽脩带他上商场买了件羽绒服。
中途有一阵子,这小子闪烁眼睛,托词上洗手间的功夫,溜得无影无踪,再回来,他的色气都和刚才不一样了,因为跑动,他的脸上有点……薄红,甚至……娇艳。这么形容男人或许有点古怪,但关泽就是觉得他变得更靓眼了,侧头,一路觑了他好久。
路过guy-的时候,宁奕热到不行,比起凛冬的街头,这个地铁站的温度,犹如一间浇了水的硕大桑拿房。
手上挂着他脱下来的衣服,关泽脩在后头慢慢跟着宁奕:“一会儿出站前必须穿上。”
“好,好,知道了。”宁奕舒服的跟一只挣脱束缚的小鸟似的。
这个地铁的站台,白寥寥的,尤其长,尤其空静,可能因为过节,人不多,路过一个垃圾桶,在凹进墙面的金属长椅上,一对情侣正贴着大腿,用手盖着彼此的脸,交换黏腻热情的亲吻。
直到经过他们的前面,宁奕才发现那两个人,是一对年龄叠在一起超过百岁的男x_i,ng。
在g城,两个男人当街亲吻几乎是不敢想象的事,可在这里,他们看起来是那么自然而然,仿佛只要感觉来了,他们就能随时将一个吻,演绎出各种各样的悱恻味道。
很快,他们也留意到宁奕过分的好奇,但也只用一种友好的,乃至包容的目光,对他笑了笑。
“这里的人,胆子真大。”宁奕也对他们笑。
“没什么的。”蒙特利尔虽然不是什么繁华的大都市,确是北美有名的同x_i,ng之都,“在蒙城,同x_i,ng之间的恋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衣衫单薄的东方青年,和手上拿着厚羽绒的高大男人,福至心灵,那两个接吻的男人用一种宛如情话的语言,向他们打招呼:“e?”【法文:他是你的爱人?】
“oui, il e.”【是的,他是我的爱人。】
“你们在说什么?”宁奕瞪大了眼。
“吻我,我就告诉你。”
“谢谢,我不想知道。”
“我可不是在问你。”
一节蓝白色的列车呼啸而过,声音大得盖过稀稀拉拉的掌声,但很快的,整个站台都被掌声充盈。
“super!”【法文:太木奉啦!】
为那对远道而来的东方爱侣的火辣激吻,人们长久不绝的祝福和吹哨。
隔开几条街就能找到一座教堂的蒙特利尔,素有“尖塔之城”的美誉。第二天放晴,关泽脩带着宁奕,去了其中最负盛名的圣母大教堂。
与灰石的外貌相比,教堂的内部用j-i,ng美绝伦来比喻都嫌粗糙苍白,也许每个圣殿的气氛有一种让人肃然起敬的神圣,站在蓝色光辉普照的大穹顶下,宁奕心潮澎湃地仰头,虔诚仰视圣像,伸手,进羽绒服的口袋里,悄悄攥紧一个有棱有角的东西。
跟着一个黑袍神父,宁奕心血来潮地拉着关泽脩,溜进与礼拜堂相连的圣心室,肃穆庄严的小礼堂里,有一对新人,正在神坛前交换誓词。
“e dion也是在这里举动的婚礼。”关泽脩贴着宁奕的耳朵,小声讲。
“do you take o live togetod’rimony? will you love, ro ah shall live? ”
“i do.”
赶在新娘回答之前,关泽脩转过脸,望着宁奕说了。
心像被十几个踢踏舞演员卖力地踏着步子舞过,跳得好像要蹦出来。
“干嘛……”宁奕躲他多情的眼睛,却没逃过他缠绵的指头。
勾住宁奕右手的小指和无名指,关泽脩讨糖一样绕他:“你还没说呢。”
“你要我说什么?”宁奕是懂的,可又不想说得这么仓促。
他不说,男人就不让他起来,拿他那双能让铁石都开出花的眼睛,长长久久地望他。
真是服了他了:“好啦,我说,我愿意,我说啦。”和他设想的不太一样,但说出来的那刻,宁奕还是在关泽脩的脸上,看到了情窦初开的幸福满足。
于是,那些他的计划呀,因为缺少点什么的遗憾啦,都好像在一瞬间,圆满了。
出了教堂,他们去了老港,沿铺满阳光的石板路步行,仿佛被这座娴静城市的气质同化,宁奕已经不需要关泽脩的提示,也会与他十指缠十指的牵手。
关泽脩给宁奕买了一根枫叶糖,笑着看他吃到粘住牙齿的可爱模样,他本来就生得极为俊美,当他的笑容来自他的内心,更是有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来来往往间,有几个个高开放的女郎,也不管宁奕的存在,对他抛来别有深意的媚眼。
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宁奕叼着糖木奉,别开眼。
一点没意识到不对,男人还在问他:“是不是很甜?这个时候要是有一杯咖啡就好了,你一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