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右手忽然摸到一根滑溜溜的藤。
她有种感觉,只要顺着这根藤往上爬,就能脱离黑暗。
她想都不想,上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张牙舞爪就攀上此藤爬上去。
正当她要爬上顶时,一块石头落下,直接砸中她的脸。
“痛…”
察觉到疼,她终于从这永无止境般黑暗的梦里清醒。她睁开眼睛,脸颊疼痛的余热还未消除。头上方没来得及拿开的手掌,使她看向床边。
“你…你怎么在我房间?”震惊之余,想起脸上的痛感,恍然明白,“是你打的我?!”
当事人一副关我何事的表情说道:“要不是我,你可能在梦里爬不出来了。”
这话的意思,她挨了打还得感谢打她的人?她充分怀疑,他是故意的!
“说,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大半夜被你鬼吼鬼叫的声音吓醒了。”
“鬼吼鬼叫…”
她嘴角抽搐不停,觉得以后的日子会被这个词纠缠。想到他与自己的房间还颇为‘遥远’,不免警惕道:“我没记错的话,就算我拿着喇叭喊,你都听不清吧?”
之前为了远离他,特意让他滚出程世凌的屋子,选了间最里边的房子。
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以王爷府这么大的宅子,没道理她一声吼叫,他就听见了。
隐情,赤果果的有隐情。她迅速将被子抱成一团,怀疑道:“你不会是趁我睡着,想毒死我吧?”
“噗…”
程文君瞬间被她的想法逗乐,“睡一个觉人就变傻了?我要现在杀了你,早干嘛去了?还浪费时间金钱替你治病?”
“谁知道呢。”
像你这种人,什么干不出来。她把这句话咽回肚子里,继续说:“我已经醒了,就请你好走。大晚上进姑娘的闺房,不大合适吧?你不要贞|操,我还要名声呢。”
“哦?想不到你还是这么保守的‘姑娘’。”他特意将姑娘这词咬紧,说完整了整衣冠打算离开。
流艺澜对他的举动表示作呕,大晚上爱靓丽,给谁看呢?
程文君走到门口时突然回过头,吓得她连忙收回自己抛出的白眼。
“还有什么事?”
程文君将她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并没说明,而是问道:“你为何一直忌讳我?我做过什么,让你觉得厌烦的事?”
让人厌烦的事…
他倒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至于为什么让她这么保持警惕,大概是在东城祠堂前的见面吧。
他那时候的眼神,让人避之不及。
“你想多了,我没有这种想法。”
“是吗?”程文君显然不信,倒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带上房间门直接走了。
他走后,流艺澜躺回床上,望着上空的蚊帐,久久不能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