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曾经独宠愉昭仪的局面。
而她们这些至今未曾沐圣恩的女子,连争风吃醋的动力都没有了,大家都是一样的无宠,再怎么争也比不过怡祥宫那位,甚至连崔方二人也比不上,何苦来哉?
也因为此,后宫表面看来是难得的一团和气。
突然,一个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高大挺拔身影从不远处的郁郁葱葱的树旁经过,她定睛细看,认出那时当今的皇上,心中正感疑惑为何皇上会作寻常百姓那般的打扮,又见他似是微微侧头与身边一个纤瘦的身影说着话,因隔得远,那人又被皇上挡了大半个身子,她一时也认不出来是何许人,只知道应是名女子。跟在两人身后的,还有几名年轻男子,瞧着一脸的严肃,倒像是宫里的禁卫。
她不禁为之一怔,待要细看,那几个身影却已不见了踪迹。
她皱着眉头努力回想方才所见那一幕,片刻之后灵光一闪,随即提着裙摆,迳自往了景和宫燕贵妃处。
“你是说皇上今日带着愉昭仪出宫去了?”燕贵妃蛾眉轻颦,脸上神色莫名,呷了一口茶后,将茶盏放到了桌上,这才拭拭嘴角问身前的陈贵人。
陈贵人一脸的肯定,“嫔妾亲眼所见,皇上那身寻常百姓的打扮,必是从宫外回来。”
“你确定是亲眼见到皇上与愉昭仪一同回宫的?”燕贵妃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陈贵人有些许迟疑,皇上的身影她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可他旁边的那个纤瘦的……她倒是没有看清对方容貌,只是凭直觉便认定是苏沁琬,当然,这其中也有向燕贵妃告苏沁琬一状之意。
“……嫔妾,嫔妾倒没有看清楚皇上身旁那人容貌,可是娘娘您想想,宫里这么多人,除了愉昭仪,又有何人能得皇上那般爱护?”见燕贵妃面露不悦,陈贵人急了,也不及细想便冲口而出。
话音刚落她又后悔不已,这话岂不是明确指贵妃娘娘在皇上跟前还不如那愉昭仪?
她心中愈发的不安,不禁偷偷打量起燕贵妃的神色,见她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似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皇上今日在龙乾宫中处理政事,愉昭仪身子不适闭门静养,方才你那番话,本宫不希望有第二个知晓,你可知道?”片刻之后,燕贵妃扶了扶发髻上的银簪,嗓音不疾不徐,却饱含警告。
陈贵人心中一凛,暗暗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不但没有给苏沁琬上到眼药,反倒给自己惹了一身腥,今日她既能看见皇上的身影,难保没有其他人看到,万一她们四处乱说,那贵妃娘娘岂不是要怪她头上来?
虽然心中又悔又恼,可表面仍是诚惶诚恐地应道,“嫔妾绝不敢外传,娘娘明鉴!”
燕贵妃端过茶盏轻轻吹了吹,细细地抿了一口后,便让她退下了。
直到陈贵人离开后,她才若有似无地叹息一声,果然,她那股直觉是正确的,这个愉昭仪的威胁只怕是比当年的夏馨雅更甚。
而另一边,回到宫中后,赵弘佑并没有着人将苏沁琬送回怡祥宫,反而带着她直接去了龙乾宫中,苏沁琬嘴唇几度张阖,可终也没有表示异议,任由他牵着自己往龙乾宫去。
守候在宫门的郭富贵见二人归来,遂上前见礼。
赵弘佑也不理会他,迳自牵着苏沁琬从他身前经过,直接进了他平日歇息的暖阁里头。
“来,先把身上这套衣裳换掉。”命人将早已准备妥当的宫装捧了过来,再轻轻捏了捏苏沁琬柔若无骨的小手,他才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