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泗根本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祁宗鹤曲起一条腿,放下手臂,“你说阿良?”
“嗯。”徐泗点点头,伸出两根手指头,“他背叛了你。想杀了你。两次。”
祁宗鹤笑了两声,在清爽的海风下,就连他的笑声也变得清爽起来,“其实就算他想杀我一万次,我也会留他一条命。”
“啊?”徐泗上扬的尾音充满着不敢置信,别说是个混黑帮的了,就是个普通人,也做不到这么以德报怨的吧?
“他该不会是你初恋吧?”徐泗开始放飞脑洞,“老大,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嘿,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人家拿你当兄弟,你居然想睡……”
徐泗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脑门上一记爆栗震了回去,“我擦,能不能别总敲一个地方,敲傻了都!”
他这一声吼,换来的是另一记更加响亮的栗子。
徐泗:“……”你是大佬你牛批。
气氛陷入沉默,海洋的味道充斥了五感,夜晚的海与白日里大相径庭,潮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古老又神秘的钟声,一声重而磅礴,一声轻而悠扬,很容易让人生出天地之大,人如草芥的空旷与渺小感。
就在一声声浪花拍打沙滩的律动声中,祁宗鹤低低的声音传来,在这样的意境中蒙上一层沧桑的感觉。
“阿良脸上的那条刀疤……”他支起上半身,仰头望着星空,“当年是替我挨的。”
徐泗聚精会神地听着大佬还是小混混的时候,犯下的那些“丰功伟绩”,这大概是一对共得了苦却同不了甘的兄弟反目成仇的故事,带着点传奇色彩,带着点荡气回肠,带着点悲伤怀念。
祁宗鹤提到了他的义父,一个真正心狠手辣的黑帮大佬,教了祁宗鹤很多东西,也灌输了很多奇怪的三观。在很长一部分时间里,祁宗鹤都在想方设法地摆脱他义父给他带来的影响,他曾经想活得像他义父那样,狠得下心下得去手,保得住地位。
直到他义父死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独活一世孤家寡人,唯一的义子是最后要了他命的人,这样的一生,有什么意思呢?
老人家死之前,盯着他义子的那一双浅棕色的眼睛,说了这么一句话,“你的心还是不够硬,迟早误事。”
第39章我拒绝当鲁滨逊17
徐泗右脸上被彭良划出的那道伤口,自鼻翼拉到颧骨,停在眼窝下,大概有大拇指那么长。小水果刀平行着划开皮肉,血糊了一脸看着挺吓人,在深度上却略逊一筹,止了血之后养上一个礼拜,就能自行愈合。
问题是,这以后铁定得留下疤啊!这疤又不是在什么屁股蛋子脚底板上,而是明晃晃地挂在门面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跟刀疤脸彭良有异曲同工之妙……
向来骚包臭美觉得自己帅裂苍穹的徐泗不干了,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天天净揽着颜瑜的小镜子顾影自怜,左瞅瞅右摸摸,唉声叹气。
冯玦啊冯玦,兄弟我对不起你,这张脸刚刚被我接手不到一个月就破了相,我的锅,你地下有灵千万别埋怨我……
“别看了,镜子都快被你的怨念盯裂了。”祁宗鹤一把抢过那只巴掌大的化妆镜扔给颜瑜,在他身边坐下。
“知道哈维·邓特吗?”徐泗低着头突然问。
“嗯?那个双面人?”祁宗鹤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