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壮见有人来了,虽不认得,却也比手划脚,表示他要出去。
玉竹不耐烦地推推丁壮,道:“你比手划脚什么,快回去,别害我被爷责罚。”
丁壮被他推得走了两步,又回转身来,甩开玉竹就往前跑,玉竹恼了,一把抓住他骂道:“你这粗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叫你回去就回去,再乱跑打断你的腿。”
丁壮觉得这人好生奇怪,怎就是不让他走,用力要掰开这俊俏青年的手,却不晓得玉竹的样子看着文秀,却实是练过武的,丁壮力气再大,被玉竹扣住腕关,十分力也使不出一、二分来,掰了几下实在掰不开,心中急了,张嘴对着玉竹的手背便咬,玉竹不防,竟被丁壮结结实实地咬了一口,手背上破了皮,还沾了些口水,看着实在恶心,顿时怒从中来,反手一掌打在了丁壮的胸口,把这么壮个汉子硬生生打出十余步外,摔在地上便吐出一口血来。
玉竹本还不解气,但见丁壮吐血,便心慌了,嘴上结巴道:“这不、不干我的事,是你自、自找的,你可不能和爷说去……”话没说完便想到一个哑巴能说什么,赶紧扶起人来送回屋里,把犹在挣扎的丁壮按在椅子上往嘴里硬塞了几颗药丸,又道,“你最好还是安分些,这园子里的路你不知道,便是跑断了腿,也走不出去。”说完,就走了。
丁壮哪里肯信他的话,待玉竹一走,他又跳了起来,在外面走了整整一夜,等到太阳出来,却见自己还在花径里,终是信了,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怎办才好。
玉竹送早餐来,见那蠢汉坐在花径里,便知是怎么回事,也懒得再费口舌,把丁壮从花径里带出来,早餐往桌上一放,话也不说就要走,却被丁壮抓住了衣角。丁壮比划着求他告诉他出去的路,玉竹不知是没看懂还是不肯说,甩开丁壮的手就走了。
如此几天,丁壮终是绝望,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死了心便开始不吃不喝,打算着变了鬼也要回去看一眼媳妇儿。却不料这一天,玉竹走来,对他道:“爷要见你,快些起来,若爷点了头,你便可以出去了。”
这一句话便叫丁壮又打起了j-i,ng神来。
第10章
丁壮又洗了澡,拿布抹身子的时候他就在心里琢磨,是不是那些个当爷的都有这习惯,见人前都要人又是洗澡又是换衣。玉竹在外面催了他几遍,要他记得一定要洗干净了,一丝味儿都不能留下。待洗好了,拿起衣服一看,竟是件长褂子,还是新的,摸在手上又滑又软,是极好的料子,丁壮这辈子哪穿过这样好的衣服,平常都是一身的粗布衣,短打扮,穿衣的时候就寻思着这园子里的爷还真是好心,给他这个粗人准备了这么好的衣服。
一切准备停当,玉竹便领着丁壮走出了院子,跟着玉竹走出花径的时候,丁壮也留了个心眼,专看着玉竹是怎样走的,可惜还没看出个门道来,便已出了花径,又经过一片绿葱葱的林子,在一条长廊里七转八转,转得他头都晕了,只记得一路上遇着好几个人,或在扫地,或拎着木桶,或勿勿而过,都是年轻男女,极好看的样貌,他们看到丁壮的时候,眼光都是惊讶的,也有放下手中的活计跑过来问玉竹,玉竹便说他也不晓得,只合着是爷要见的人。
丁壮还不曾同时见过这么多极好看的人,虽说在他心里头谁也没他媳妇儿好看,但被这么多人拿惊讶的眼光打量,他便不自在起来,低下了头再不敢东瞅西看,只盯着玉竹的脚后跟走。
又走了好一阵,终于进了一个宽宽的院落,院子里了开了好多花,满是香气,玉竹停下了脚,在门外道:“爷,小的把人带来了。”
那门上的竹帘一掀,却是玉松走了出来,也拿好奇的眼光打量丁壮,嘴里道:“那人,爷让你进去。”
丁壮在竹帘边探头探脑,有些怯步,他也不知这屋里的爷是谁,只当是救了自己的人,虽然不让他出这园子有些奇怪,但想着多半也是好人,终是大着胆子挪了进去,便见着这屋里头比自己先前住的屋子还要大了许多,屋里的摆设物什也多,里屋前有道大大的屏风挡着,瞧不见里面,外屋的东边有张桌子,桌后边坐了个人,正看着自己。
丁壮有些慌,赶忙鞠躬行礼,才微微抬起头来,偷眼看去,见那位爷一身白白的衣服,模样竟不是一般般的好看,比起那位好看得没天理的冯爷还要好看些,世上怎会有这般好看的人?丁壮原本只想偷看一眼,哪晓得这一看便移不开眼了。
苏寒江先被看得有些着恼,这园子里还无人敢这般盯着他看,又一想跟这蠢人计较什么,他留下这人不过是为了排解乱情诀而已,待乱情诀解尽便将这蠢人送回去,从此再无瓜葛。其实这决定苏寒江也是昨日才做出,要跟这蠢人发生关系实非他情愿,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到目前也只有这蠢人能完全挑起他的情欲,让他失控,想起上回在暗巷中的事,便觉得有些欲动,那时他神智清醒,当时如潮般的快感令他几日来念念不忘,今日更是不能忍耐。
“你过来些。”如飞雪般飘忽冰冷的声音里压抑着难忍的情欲。
若是服侍他多年的玉松或玉竹在场,听得这声音怕是会以为天要下红雨了,可听到这声音的偏是丁壮,便是死了他也不会忘记这恶魔的声音,虽然一时间他没有想出恶魔怎的变了一副模样,可就算变得再好看,恶魔也还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