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星突然张了张唇,又是一声呓语,尚香一个不注意,按在他唇上的手指竟滑进了他嘴里些许,立时被李慕星合住了,还吮了几下,尚香马上抽出手指,全身上下都轰地热了。他怎么了,不就是手指被吸了几下,有什么好热的,比这更过格的都不知做过多少……是酒喝多了,一定是,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跟人拼酒了,酒量下降了。
大概是尚香抽出手指的动作猛了些,惊动了李慕星,两只手突然抬了起来,一阵乱挥,就近抓住了尚香,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扶、扶……走……」
尚香连忙把他按住,哪知李慕星更加不安分起来,挣扎着要起身,却连眼睛也睁不开,只是迷迷糊糊地一直说着「走……走……」。
「你要去哪里?我帮你……」
尚香压不住他,只好一边扶他起来一边顺着他的话说,也没指望李慕星会回答,却没想到李慕星居然又说了。
「南……南……馆……找尚……尚香……」
李慕星说得模糊不清,断断续续,尚香把耳朵凑过去,一连听了三遍才听清,手一松,李慕星一下于倒在软榻上,撞到了脑袋,反倒让他疼得睁开了眼。尚香却没看到,在松手的那一瞬间,他就转过了头,抑制不住从心底泛上来的喜悦,在面庞上散了开来,渗杂着几分辛酸,李慕星果然记着他,果然……花落之前,以心换心,他求的,不过是有一个人,能记住他。眼前渐渐模糊了,可心里却是一片奇异的温暖。
忽然,肩上被李慕星抓住,一用力,尚香倒在了李慕星的身上。睁着一双迷蒙的眼,李慕星仿若试探一般,轻轻念了一声:「尚香,是、是你吗?」
不等尚香回答,他突然一翻身,把尚香压在了身下,整张脸都埋在了尚香的怀里,像只小狗一般嗅来嗅去,然后失望地抬起脸。
尚香怔了怔,噗哧一声笑得全身都发颤,突然伸手抱住了李慕星,低低道:「笨蛋,今天我没有抹香粉。」
李慕星哪里听得清尚香的话,只是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身下人的脸,奈何他越是想看,眼前却越是模糊,看不清,为什么会看不清?头好晕……感觉自己被抱住,他也伸乎抱住那人,软软的身体,带着体温,这种感觉,是了,是尚香,他抱过的,虽然不香了,但就是尚香。
他低低地念着,一句又一句,仿佛要道尽这些日子来的思念,却还嫌不够,感觉到尚香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身上忽然一热,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向着气息喷来的地方亲了亲。这一亲,正亲在尚香的唇畔,在一片酒气弥漫中,一丝丝的甜意渗了出来。尚香本来就是惯经云雨的人,对着李慕星虽说矜持了些,可也没道理就此放过,更何况他早已情动,当下微微启唇,舌尖轻探,一点一点引诱着李慕星,李慕星被勾动了心里一直埋藏的yù_wàng,本能地也探出了舌,也不知是谁先缠上了谁,一触之下使彼此纠缠,再难分开,渐渐深入。
纱幔外,一片狼籍:纱幔内,春光旖旎。
「我……喜……欢……你……」伴随着这一句的,是越来越粗重的喘息。
粗重的呼吸与浅碎的呻吟交织着,在小小的方寸之地,圈划出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一方天地,隔绝了外界的一切,这里,他们是自由的,放纵的,在彼此的身上索取一切。渐渐地,呼吸声轻浅了,呻吟声消退了。
许久,许久,尚香坐起身,将衣襟掩上,又帮着李慕星把衣服整好,望着那张脸,轻轻地、轻轻地笑了。
「真是笨蛋,居然在这个时候……睡着了……不解风情的大笨蛋……这两个月累着了吧,好好唾一觉……明天……」
明天,他们还有明天吗?
李慕星美美地睡了一觉,还做了一个好梦,梦里他来到了南馆,见到了尚香,他一直一直喊尚香的名字,抱着尚香不放手,他想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隐约听着一声喜欢,他的心就沸腾了,后来……后来的事情他记不得了,一觉醒来,怀中空空,没有体温的馀热,没有闻价的香气,所以……只是梦一场……
梦一场呵……他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是整齐的,只有些微褶皱头上,是宿醉后的疼痛欲裂,可是抵不过想见尚香的迫切心情,按着太阳x,ue,晕头转向地走了几步,脚下猛地一绊,几乎摔倒,定睛一看,宋陸、贾秉珍,周浩锦三个人全都睡在地上,身上各盖了条被子,却不知道是哪个伙计做的,难道不会将他们移到房间里睡吗?
李慕星没办法,只好出去喊了夥计来,把这三个醉死了的家伙安顿好,才打了盆冷水洗把脸,在冷水的刺激下,头痛的感觉减轻了少许,正要往南馆去,却又横生变故。钱季礼急匆匆地来了。
「爷,快回商号,左大人又带着一份采买清单来了。」
这么快?李慕星大讶,连口气也不让他喘过来就又来了,总觉得这肆情蹊跷得很,可是无论他怎么打听,也没有眉目。这银子赚得容易,可像他这般赚得不安心的,天底下也就他一个人罢。
这一回的清单,比上一回还要厚了几分,李慕星与钱季礼商议好之后,勾出近三分之一的清单内容,派发给上和城里一些有能力、有信誉的商家共同协作,剩下的还得自己跑。李慕星收拾了行囊,又一次离开了上和城。
离开前,他向着南馆的方向望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终